淚流進嘴裏,唇舌間盡是苦澀。
一雙手從背後伸過來,緊緊擁住我。司徒夜略帶無奈地在我耳邊道:“傻瓜,你不是不信這個的嗎?”
是啊,我不是一直不信簽卜之事嗎?今天上山隻是抱著玩樂的心情,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這樣?這是我們僅有一天的幸福,怎麼能被悲傷占據,怎麼能被他人幾句話影響?
想到這裏,我低頭拭去臉上的淚痕,轉過身看著司徒夜,勉強一笑:“對啊,我不信這些的。所以如果有人想借此打擊我,那是白費心思了。走吧,咱們到別的地方玩去。”
“去哪裏?”司徒夜看著我,很是擔憂的樣子:“你不要回去休息嗎?”
我無所謂的笑笑:“休息什麼,不就是吐了一口血,我晚上多吃點就能補回來了。”身體可以以後養,時間卻已經不等人了。
見我堅持,司徒夜答應下來:“要去玩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是吧,還有條件哦——”我故意拉長聲音,想打破有些壓抑的氣氛。
“那當然,你如果不答應就得乖乖回家。”司徒夜也盡量把話說的輕快,想衝淡那股久久不散的傷感。
“我好怕怕哦!”故意拍拍胸口,裝出害怕的樣子:“司徒少主有話請說,小女子一定照辦。”
“好,你聽著——”司徒夜調整一下麵部表情,很是嚴肅地說:“從此刻開始,你不可自行行走,今日本公子做你的臨時坐騎,你想去哪兒都由我背著去。”
坐騎……
我很是無語地看著司徒夜,很難想像一個人板著臉會說出這樣讓人捧腹的話來。呆滯片刻,終於很沒形象地大笑起來:“坐騎?你當你是白龍馬啊!”
在玉蝶山的時候,滄海給我講過一個故事,裏麵的白馬是一條龍變化的,據說是龍王之子,一個大帥哥呢!
“白龍馬?”司徒夜半蹲在我麵前,在我爬上他的背之後,才繼續道:“我可比他帥多了,正宗的白馬王子。”
“嗯嗯,你是白馬王子。”我伏在他背上,狡黠地笑,白馬王子,重點在這個“馬”字,所以嘛,我放低右邊身子,對準他的屁股打一巴掌:“駕——”
“你幹什麼!”司徒夜的聲音,惱怒中夾雜著幾分羞意。
“當然是讓我的坐騎跑快一點了,你這麼慢,我什麼時候才有飯吃呀!”裝作聽不到他的抗議,我示威地再補他一巴掌。
“不許拍那裏!”司徒夜叫的很大聲。
“偏要,偏要。”我衝著他的耳朵直嘀咕,看著他臉色緋紅,不時地加快速度,我笑的更得意了。
在走下山道之前,我回頭看了一眼端木諳,卻見他正在慢慢地收拾書卷,臉色平靜無波,似是什麼都沒看到一般。
這個人,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呢?
在城中吃完飯,司徒夜帶我到了郊外。
大片的草地已然泛黃,金色的夕陽灑在草地麵,到處金燦燦地一片,倒像極了是秋日的景色。
這個地方,好像有些眼熟。我剛想問,就看到地麵上,司徒夜被夕陽拉長的身影,一時間,前塵往事盡在眼前。這裏竟是司徒夜將我放生的地方,隻不過,他並不知道救過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