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豆豆瞅著張曉雯說,太佩服你了!醒來時你不怕嗎?要我,嚇都嚇死了。
教練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你還別說,我也奇怪!按理說在荒郊野外孤男寡女,我自己都怕嚇到她。但是張曉雯醒來後看我拿著刀並不害怕,還衝我笑著說謝謝!弄得我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趙飛翻著白眼愣了愣,問張曉雯,你為什麼會跟教練說謝謝?中邪的人意識昏沉都不知自己在哪。
我當時知道自己在哪裏,我一直都醒著,隻是動不了。張曉雯冷眼看著趙飛。
你一直醒著?趙飛不可思議地瞪著眼。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不知什麼時候我就突然就醒了,發現自己在一間屋裏。好像那次夢魘一樣,沒睜眼卻能看見周圍的東西。那時屋裏沒有人,我記得桌上的電腦,沙發靠背,一側的窗戶。看見對麵牆上的視力表,才知道是在教練辦公室裏。
趙飛使勁撓著頭發,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不是醫院有什麼百年邪物,莫非那把刀不是一般的東西?閆豆豆說,那是,殺過那麼多人的刀怎麼可能是凡物呢。趙飛說,不是那個意思,殺人再多也無非是個邪物。我是覺得這刀一定是被某個人做過手腳。
教練一聽急了,說趙飛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這把刀是我拿來的沒錯,可都是按你說法做的,我可沒有弄半點手腳!趙飛說,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把刀可能在過去經過某些法事,有特殊的作用。古代邪道外教經常有這種做法,原因多種多樣,有祭神的也有害人的。常薇薇說,你不是也用這把刀作法來著嗎?趙飛說,我這哪算得上作法,門兒都不沾,還趕不上人家九牛一毛的功夫,頂多算驅邪儀式。要不這樣,我去那藏刀的廟裏看看,或許能有線索。
還有一件事,不知和這個有沒有關係。張曉雯突然說了一句,其他人立刻不出聲了。
就是昨晚我醒來沒多久,發現窗外有一個人在看著我。
戴岱好懸沒從凳子上出溜下去,姐姐,嚇死個人啊!
教練說,不會吧?這院裏除了庫房值班的李老頭沒有別人。
哪個李老頭?
就是白天小賣部裏坐的那個。
張曉雯想了一會,說窗外那人是個女的。我記得很清楚……她的臉緊緊貼著窗戶。
閆豆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說我要去買瓶水壓壓驚。戴岱指著地上的水說,這有兩瓶先喝吧。閆豆豆一擺手,說不行,我要喝涼的清醒一下,說著走出了涼棚。戴岱起身也跟了過去。
倆人來到小賣部低頭往窗口裏麵看,姓李的老頭正背對著不知做什麼。
李老頭有六十了,家住在不遠的村裏,兒女不在身邊,整天就他一個人。來這裏上班也是無聊閑的,白天守著小賣部,晚上看著庫房。他臉上的褶子都很深,不愛說話,走路有點駝背。閆豆豆剛要說話,從屋裏麵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噪音。喊了幾聲,李老頭回過身,桌子上有一台料理機,裏麵紅色的液體忽上忽下地起伏著。
閆豆豆扭頭跟戴岱嘀咕,次溜唄,我怎麼感覺今兒看什麼都這麼慎得慌呢。
戴岱放下兩塊錢,故作鎮靜喊了一聲,大爺我們買兩瓶礦泉水。老頭一隻手按著機器按鈕,揮了揮另一隻手,讓她們自己拿。
冰箱在小賣部外麵放著,倆人繞到另一邊去拿水。打開冰櫃,一股冷氣撲麵而來。閆豆豆伸手翻了翻,上麵的水都是剛放進去的,她們就配合著往下麵翻,終於找到兩瓶凍冰的。剛拽出來,戴岱發現冰箱最下麵有一排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和礦泉水瓶子同樣大。她讓閆豆豆幫忙繼續往下翻,等掀開最下麵一層水的時候瞬間傻了。那裏麵,居然躺著一排凍得直挺挺的死老鼠。閆豆豆眼珠都快掉下來了,偷著瞄了一眼屋裏的李老頭,他還在攪拌那鍋紅湯。於是倆人互相使了個眼色,誰也沒吭聲,拎著兩瓶水一溜煙跑了回去。
剛跑回來,就聽見王馨芮說,這裏肯定有妖怪!剛才從南麵回來時就發現了一個古怪的地方。西門碩也看見了,對吧?
我什麼也沒看見。西門碩低頭盯著腳麵,王馨芮在後麵狠狠瞪了一眼。
他有病,你們甭搭理他!聽我說,那裏有間奇怪的房子,還有個大鐵門,從縫隙往裏麵看似乎放著什麼東西。哦對了,不光是這樣!我貼著門看的時候,感覺屋裏的冷風呼呼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