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克萊州之後,武鬆命令大軍休整半個月,等待青雲山的張叔夜前來,又有高廉高封兄弟率領沂州兵前來。
大軍共分八路,一路盧俊義、呼延灼,二路林衝、秦明,三路魯達、李逵,四路陳麗卿、桂花,五路史進、公孫勝,六路高廉、高封,七路張叔夜張鳴珂。
正覺真人張鳴珂本來不願意歸降,張叔夜袒開胸膛,露出心口處一道驚人傷痕,這道傷口正是劉麟暗箭所傷,緩緩道:“鳴珂隻想著報恩,忘記祖宗了麼?”
張鳴珂羞愧難當,伏地請降,武鬆知道他素來忠義,難保會念及****真的好處,到時再反叛,便讓他歸入張叔夜門下,與張伯奮、張仲熊為伍。
有親情羈絆,張鳴珂斷然不會再幫****真賣命。
第八路大軍卻是從海上而來,武鬆與水軍都統楊戩、李俊聯係上了,原來樓船大軍在海上遇到劉慧娘派出的潛水艇——沉螺舟,雙方在近海大戰一場。李俊布下水雷,這才保住樓船,不過依舊寸步難行。
李俊出了一個法子,用大漁網裹著水雷,散布在樓船四周,沉螺舟是個鐵疙瘩,遇到水雷便會爆炸,因此不能近身鑿船。
李俊便是靠這個法子,硬生生磨到養馬島,下了錨,大軍上島。轟天雷淩統當即命人留意海麵,但若有沉螺舟浮出水麵,當即亂炮轟過去。
沉螺舟隻能潛行十餘裏,勢必要出水換氣,因此被轟沉了十幾艘,氣得阮氏兄弟破口大罵李俊叛徒。
李俊也是無奈,他若不降武鬆,死了不說,甚至連花榮的妹子也要被殺,這才不得不降了國師,又被國師安排與花榮妹子成親,生米煮成熟飯,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
阮氏兄弟隻得退兵,關勝、楊戩等人便從養馬島附近登陸,留下李俊與一半兵力看守樓船,又將神武大炮拆下五十尊,用牛馬拖拉,向登州而去。
這八路大軍約莫有四萬人,各路齊頭並進,開往登州,殺氣騰騰。
武鬆剛剛從萊州動身,便收到朝廷的快報,命他即刻回軍,暫停攻打登州,朝廷已經派來宿太尉與徐槐前來招安。
“派徐槐前來招安?”武鬆氣得將聖旨撕得粉碎,怒道:“皇帝糊塗了!徐槐是什麼人,反賊的頭目,讓他前來招安,招個鳥安?”
那宣讀聖旨的太監聽了這大逆不道之言,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接聖旨的人沒跪下,宣讀聖旨的反倒跪下了。
武鬆也不讓他起來,對諸路大軍統領道:“朝廷昏庸了,****真宋江隻剩下一州之地,彈指可破,這個時候招安,讓我等大半年的廝殺都沒了用處!”
盧俊義遲疑一下,道:“朝廷昏庸了,但究竟還是朝廷,他若招安,也隻能依從他……”呼延灼、張叔夜等人本來就是忠君愛國之人,聽了這話都默默無語。
“招個鳥安!”李逵跳將出來,叫道:“先砍了這天使鳥人,打完登州再招安!朝廷再聒噪,殺到京師去,砍了鳥皇帝,武哥哥做皇帝,大家都快活!”
武鬆瞪他一眼,怒道:“你這話太大逆不道,我本想留住這天使一命,現在也不得不殺他了!如果被他回去報告了朝廷,老子不反也要反了!”
李逵縮了縮脖子,悶聲悶氣道:“這朝廷做事扯淡,犯不著為他賣命……”
魯達將他拉到一邊,責備道:“好兄弟,你少說些!”換來刀斧手,將那太監拖出去砍了,道:“朝廷這個光景招安,隻怕是受了奸人蠱惑,他招他的安,咱們打咱們的,不相幹!隻要趁著宿太尉到達登州之前打下登州,即便宿太尉來了,也沒話說!”
林衝更要穩重一些,道:“抗旨不尊,隻怕朝中有人閑言閑語。”
“怕什麼?”李逵兩隻牛眼一瞪,叫道:“給俺鐵牛兩塊斧頭,一股腦砍到京城,將那些閑言碎語的鳥男女都砍了腦袋……”
李逵還要再說,魯達連忙捂住他的嘴,道:“先聽國師如何說,你再放蹶子!”
武鬆思量片刻,緩緩道:“****真宋江不死,我心難安,劉慧娘不死,我寢食不安。”
“登州還是要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隻回複朝廷說,沒有見到天使,想來是被路上的反賊殺了。隻需在宿太尉、徐槐到達之前,攻克登州,便大局已定!”
“諸軍繼續前進,快馬加鞭,爭取早日拿下登州!”
武鬆大軍繼續開撥,走了十餘裏地,隻見軍隊後麵狼煙頓起,十來個騎士快馬奔來,為首是個老太監,遠遠便尖聲高呼道:“武國師接旨!聖上有命,請國師暫緩攻打反賊,準備迎接宿太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