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侯府內很大,九曲十八彎,更是有不少的侍衛守護,幾乎是十步一崗,百步一哨,易逸跟著林韻怡左拐右拐走過一個個廊道,最終走到了在一個大廳前停了下來。
“靜而不驚。”
一進大廳,易逸便看見了正廳前掛著這麼一幅字,情不自禁的念了出來。
這四個字筆走龍蛇,且剛勁有力,字體有著類似於晉侯府九曲十八彎的特點,更是有透露出一股靜氣凝神的意味。
僅從字裏行間,易逸便知道晉侯府的侯爺必然是一位武道修者,且修為不低。
林韻怡和易逸剛踏進這大廳,便有一名老人走了出來,雖頭鬢花白,卻是步履沉穩,臉色紅潤。
“管爺爺,又要麻煩您了。”林韻怡柔聲叫道。
“小怡,你可好久沒來看我這個老家夥了,這次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哈哈。”管平朗聲笑道,說話聲中氣十足,若不是當麵相見,簡直難以相信會是由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所說出來的聲音。
一言一行有板有眼,且中氣十足,臉色紅潤,雙眼有神,毫不渾濁,讓易逸有種在鳳溪閣時麵對古莫熙的感覺。
十足的高手。
一時,易逸對晉侯府的底蘊感到心驚,不免的聯想到了青侯府,心中充滿了戰意,毫不畏懼。
“小夥子,來嚐嚐老朽泡的寧清茶。”
聲音初落,易逸便見花瓷杯往自己飛來,速度讓易逸一驚,卻是發現花瓷杯的速度由快至慢,到自己手上時已是幾乎靜止,竟是穩穩的落在自己的手心。
剛剛,好像沒有真氣亦或是罡氣的跡象,更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神魂的力量。
難道,僅僅是以力勁?
霎時,易逸心中驚駭。
僅僅是這一詭異的力勁,便足以讓易逸相信眼前的老人管平乃是一名了不得的武道修者,畢竟他自己可謂是融彙了種種拳法,才領悟到剛柔並濟的力勁。
易逸稍微平複下心境,對老人管平報以一笑,遂即端起手中的花瓷杯,喝了一口。
苦澀,甘甜......竟是從花瓷杯中的寧清茶中品嚐出了各種不同的味道。
一杯三口,易逸閉上雙眼回味。
如此模樣,讓管平眯眼看了看,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紅潤的臉上略有讚賞之色。
這時,林韻怡往門外看去,隻見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大漢站在了大廳門口,正笑吟吟的看向大廳內。
力勁,也稱為巧勁,講究的是勁道的巧用,如同易逸在不化峰山巔所領悟到的剛柔並濟。
而老人管平,顯然對力勁又有極高的理解。
力勁,分有多種,每個人所領悟到的和所掌握的又有不同,如至剛、至柔、剛柔並濟、緩勁、速勁、疊勁等。
易逸回味寧清茶中的味道,對“靜而不驚”這四個字有了更深的理解。
再度睜眼,易逸的雙眸璀璨而明亮,若是與之對視,便會感覺到靜心、靜身、靜氣、靜神。
“晉叔。”林韻怡柔聲道。
這時,易逸才注意到身後是多了一個臉上有道疤痕、身穿素服的大漢。
晉兆賀笑吟吟的看著林韻怡,大步往大廳內走去,也是稍稍打量了一下易逸,見易逸淡定自若的模樣很是讚賞。
“林丫頭,你可是好些日子沒來我這破侯府了。”晉兆賀笑吟吟的說道,敢把氣派的侯府說成是破的,敢情這位侯爺也是性情中人。
僅這一句話,易逸對晉兆賀的為人便有了一定的了解,卻是沒有跟著林韻怡一起叫晉叔,而是中規中矩的叫了聲“晉侯”。
誰知,晉兆賀聽見後卻是對易逸說道:“既然是林丫頭的朋友,叫我晉叔就好了,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
沒有辦法,易逸又喊了聲“晉叔”,這才見晉兆賀眉開眼笑。
接著,夢幽幽便是和晉兆賀聊了起來,而易逸則是呆在一旁,直到夢幽幽說到府試的時,晉兆賀才走到易逸麵前。
不過,令人詫異的是,晉兆賀一走到易逸的麵前臉色大變,竟是麵有猙獰,右手伸出如靈蛇般直往易逸懷中探去。
當即,易逸腳踏虛步,並不時後退,但晉兆賀有些不依不撓讓人很是生氣。
這時,夢幽幽驚叫道:“晉叔,易逸是我朋友。”
聽罷,晉兆賀才回過神來停下了手,猙獰的臉稍稍緩和,臉上的刀疤也不再那麼恐怖。
管平歎聲道:“小家夥,別怪你晉叔,他就是這個脾氣,你身上是不是有葬情牌?”
易逸心生疑惑,卻仍是從懷中拿出了夢幽幽所給的香囊,盯了許多,第一次將其打開,裏麵赫然是有一塊紅色牌子。
晉兆賀一見易逸打開香囊後裏麵有一塊紅色牌子,臉色即變,雙手探出欲要將其奪過去,直到易逸腳踏虛步躲了過去,這才醒悟過來,麵露愧色,眼有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