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1 / 3)

妖駿也轉過頭,不過他不是在看天邊,而是在看著輝陽他們練劍,過了一陣,他站了起來,拍著手掌大聲道,“你們這些家夥都給我過來,我看到你們練劍的樣子就倒胃口,你們使的那玩意也叫劍嗎?過來,過來,今天老大我心情好,我來指點指點你們。”

一聽到妖駿這麼說,輝陽他們趕緊停下,一溜煙地圍在妖駿的旁邊。其實,當初他們看到妖駿輕鬆幹掉亂箭盜賊團的兩個頭領的,就想跟妖駿學了。隻是這一路來,大家都沒閑著,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妖駿主動開口,他們當然是巴不得了。

等到他們全都坐好之後,妖駿便開口問道:“我問你們,你們是什麼?”

“劍道師!”輝陽等人像小學生回答老師的問題一樣,齊刷刷地答道。

“很好。”妖駿點點頭,“我現在問你們兩個最簡單的問題。第一,什麼是劍道?第二,什麼是劍?”

“劍道,是有關於劍的道,劍,就是劍。”一位少年火速站起來,大聲答道。

“閉嘴!”

“劍道是殺人的方法,劍,殺人的凶器。”

“你那不是劍道,是殺手道。”

接下來,少年們爭先恐後地踴躍發言,但是說的話,在妖駿看來,全都是屁話。

最後,妖駿受不了了,製止了他們踴躍,但是好扯淡的發言,把臉轉向明秀和輝陽,“明秀,你說,什麼是劍道?什麼是劍?”

“劍是武器,劍道是如何使用這種武器。劍道分上中下三層,最上層的劍道是王者之道……”

“行了,行了……”妖駿趕緊伸手打住,“你還是更適合做政治人物。輝陽,你呢?你也說說你的答案。”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說話的輝陽,這時候又想了好一陣,才答道:“劍道,是戰勝別人的一種方法,而劍,是劍道的工具。”

妖駿聽了輝陽的答案,微微點了點頭,“你稍微沾了點邊,但是還是差很遠。”

“那麼,團長,什麼是劍?什麼是劍道?”輝陽問道。

眾少年也跟著齊聲問道:“是啊,團長,什麼是劍?什麼是劍道?”

平時的妖駿總是一副嬉皮笑臉,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這時候的他,卻顯得一臉的莊嚴,坐姿也非常的正式。

“人生最根本的意義,便是對自我進行徹底的理解。而劍道,是自我理解的一種方法。

所謂劍道,就是如何通過劍,去深入地與你內心真實的自我進行溝通和交流。當劍道的修煉到達極至的時候,便是你對自我完全理解的時候。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劍道並不是一種固定不動的東西,它是不可捉摸,不可明言的,它無拘無束,無形無像。劍術可以學習,但是劍道卻是無法學習,隻能靠自我感悟的。因為,在這個世上,能夠真正理解的,隻有你自己。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劍道,每一個人的劍道都是不同的。所以,在戰鬥和練習中隻能學習到招數的人,不能稱之為劍道師,他們最多可以稱為劍客。真正的劍道師,都是通過戰鬥和練習,理解自我。”

“而劍並不是一塊鐵,也不是武器,甚至於不是有形的東西。劍是一種心態!一種百折不撓,一往無前,追求終極奧義的堅韌!隻要有了劍,大山可以被切開,河流可以被截斷,乾坤可以被倒轉,世上一切不可能的事都可以實現。”

將這一番話說完之後,妖駿抬眼看著這幫少年,除了輝陽和明秀之外,所有的人都是一臉崇拜而又呆滯的模樣。

“你們聽懂了嗎?”

“沒有!”少年們齊齊搖頭,“但是,我們真的好崇拜你啊,團長大人!”

妖駿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些家夥,隻有做打手的命。

“你呢?”妖駿看向明秀,問道。

明秀答道:“我懂了,劍就是堅定的信念!”

妖駿望向輝陽,“你!”

輝陽再次想了好久之後,答道:“劍就是自由和責任!”

聽到這裏,妖駿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他開心地拍著輝陽的肩膀,“輝陽,沒看出來,你還滿有慧根的嘛。我出道以來,能夠這麼快就理解我的話的,你是第二個。”

“那……第一個是誰?”輝陽不自覺地問道。

當他把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妖駿的笑容便嘎然而止,“忘了。”

說著,妖駿便霍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離開了。

妖駿的突然離去,搞得輝陽莫名其妙,他轉過頭問明秀,“我說錯什麼了嗎?”

明秀都嘟了嘟嘴,“也許是你的話讓團長想起了他不想想到的人吧。”

這時候,路血櫻正好走過來,“你們聚一塊說什麼呢?”

“我剛才好像說什麼話,惹團長不高興了。”坐在地上的輝陽,撓著腦袋,說道。

“不高興?”路血櫻愣了一下,“那個家夥也會不高興的嗎?我去看看。”

路血櫻說著,小跑著追上了妖駿,“駿哥,輝陽說他惹你不高興了,他說什麼了?”

妖駿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這裏的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我該去駱駝小鎮走一趟了。”

“駱駝小鎮?你要去找一點通情報中心嗎?”

“沒錯,我要去那裏獲取一些我想知道的情報。”妖駿說道。

一聽說又要出門,路血櫻就樂不可支,“好啊,好啊,在家裏待了半個多月了,我都快瘋了。”

“不,你不能去。”妖駿搖搖頭,說道,“這次我隻帶輝陽一個人去。”

“為什麼?”路血櫻不滿地問道。

妖駿指著的駱駝小城的方向,說道:“從逍遙城往駱駝小鎮,落日山脈是必經之路,那裏是大陸上異能家們聚集的地方之一。在那裏居住著大量擁有各種神秘異能術的異能家。在他們之中有許多是聞名全大陸的異能盜賊。八年來,有無數的冒險者和商人死在了那個地區。他們有的中了夢咒,在自己的夢裏給嚇死;有的被隱身者將頭顱割下,還看不到地方人在哪裏;有的被幻象欺騙,跳到滿是毒蛇的陷坑之中死去;還有的因為害怕得失去神智而自殺。怎麼樣,你現在還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去啊?”

聽到妖駿這麼說,路血櫻咕咚一聲,吞下口水,“那我們繞路走啊!”

“駱駝小鎮之所以可以成為一點通情報中心的總部,就是因為情報人員中有大量的異能者,一點通情報中心,實際上是另一個異能者之家。落日山是異能者的天下,而駱駝小鎮正是在落日山的環抱之中。在落日山的保衛下的總部,無疑是最安全的。”

“這麼說,想要去駱駝小鎮,就必須經過落日山脈?”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麼會叫做必經之路呢?”妖駿笑著說道。

“那……那你要多久才回來?”路血櫻前思後想之後,好玩心終究還是抵不過對異能者們的恐懼。

妖駿笑著將路血櫻攬在懷裏,說道:“放心吧,最多兩三個月就回來了。”

“兩三個月那麼久?”路血櫻仰起頭,看著妖駿,期期艾艾地說道,“那我可怎麼辦啊?我非想你想出病來不可。”

聽到路血櫻這麼說,妖駿心中微微一暖。當初隻是覺得路血櫻長得美,所以才會想要跟她發生點什麼。對於妖駿而言,他和路血櫻因為發展得太快,所以並不存在什麼轟轟烈烈的情緒波動。但是現在,看著懷裏撒嬌的路血櫻,妖駿卻莫名的有了一種家人的感覺。

而這種本能的,巨大的變化的發生,前後不過是個把月的時間。想起來,人類之間的情感真是不可思議啊。

“真是的,這麼快就激情喪盡了。”妖駿一邊在心裏發著這種牢騷,一邊笑著將路血櫻抱得更緊。一切的轟轟烈烈都隻不過是虛華的激情,隻有這種看似庸俗的依戀和不舍,才是真正的情感之所在啊。

妖駿低聲對路血櫻說道:“放心吧,三個月之內,我一定會回來的。”

第二天,在路血櫻淚如泉湧的告別中,妖駿和輝陽離開了逍遙城,出發前往駱駝小鎮。

在北方浩瀚王城,瘋狂公爵羅素正在花園裏散步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要紅葉做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就是調查將明秀救走的那個人的那件事,我記得他叫……妖駿,對,妖駿。”

“紅葉將軍前不久一直在西部忙於鎮壓一些小武力集團,所以對妖駿的調查還是停留在資料上。十日前,她剛結束西部的事情,開始正式全麵進行這件事。據說,他前天剛剛離開路楓林的逍遙城,往西部而去。弄不好,會跟紅葉將軍迎麵碰上。”

“是嗎?要真是那樣,那就有意思了。”羅素說著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都泡到了百萬富豪的女兒,怎麼還要四處飄蕩去吃苦呢?嗬,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些什麼。不過……”

羅素說著,轉過頭看著書記官,“就是因為這樣才有意思,你說是嗎?”

書記官彎下腰,鞠躬道:“是的,公爵大人。”

自逍遙城離開之後的三天內,妖駿還記著自己對路血櫻的承諾,一路飛奔。但是三天之後,妖駿就把自己的承諾忘到九霄雲後,開始悠哉遊哉,不緊不慢地往前進了。一路遊山玩水,賞花觀月,不亦樂乎。當然,除了這些之外,妖駿還在做另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調教輝陽。

當妖駿第一次在某一間旅館說,“哎呀,反正無聊也是無聊,就讓老大我來教你一點劍術吧。”

輝陽便必恭必敬地坐在了地上,虔誠地說道:“恭聽團長教誨。”

誰知道,妖駿卻掏出一打《綺麗之都春情報》打在了他的腦上,“恭聽個屁,給我拿著劍站到空地上去。”

“啊?拿劍幹什麼?”輝陽不解地看著妖駿。

“廢話,當然是練劍啊。難不成你都坐著練劍的嗎?”

“但是……團長你不是說劍術是可以學習,但是劍道是無法學習,隻能體悟的嗎?”

“沒錯,但是在體悟到劍道之前,你要不被人幹掉才行,這就需要劍術了,笨蛋!”妖駿說著,又在輝陽頭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