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過去,王府傳出了王妃病倒的消息。
皇甫臨風成親那天未去林府接親,新娘都到王府門口了,他才衣衫不整的趕回來。洞房花燭之夜,當眾將喜婆趕出房門,未與林素蕙進行合巹禮,之後在揭開喜帕之後,未作停留當夜便拋下她前去青樓。成親至今,更是從未出現過。
這也難怪,換做是誰,都經受不住這一連串的打擊。
林霆蘊收到消息,思忖一會,便腳步不停的走向冷霜居。
秦連翹本就擔心女兒,自林素蕙成親嫁到王府,一直心神不定,難以安睡。
當林霆蘊跨進冷霜居,將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沒有看到林霆蘊臉上複雜的神情,也忘了這是自她搬進冷霜居之後,林霆蘊第一次跨進這個院子。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當二人趕來醇親王府,鳳靈兒已經易容成林素蕙的模樣,隻是在臉上又抹了點薑汁,看上去臉色頗差,一副纏綿病榻的模樣。
當秦連翹踏進房門,看到“林素蕙”麵黃肌瘦,雙眼無神的樣子,心疼的眼淚直掉。
為什麼命運總是這麼相似,為何都這般遇人不淑啊?想著想著便撲到床前痛哭了起來。
“林素蕙”聽到哭聲,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麵前痛哭的人,眼淚從眼角流淌而出。
林霆蘊雖一心關心自己的仕途,但看到女兒如此,心裏也是頗為難受。
春來站在一旁,也小聲的抽泣著,一臉的擔憂。
“林素蕙”掙紮著要起來,秦連翹連忙將她輕輕扶起,從懷裏掏出手帕,要上前替她擦去眼角的淚水。
“林素蕙”突然猛地低頭咳嗽了起來,正好錯開秦連翹伸過來的手。
“林素蕙”歎一聲,好險啊。剛看到秦連翹為女兒如此的傷心,突然心裏一酸眼淚便流了出來,眼淚沾著薑汁,手帕一擦,準會露餡。雖然她不怕被秦連翹發現,也打算將情況告知秦連翹,可是房裏還站著林霆蘊呢。
俗話說,關心則亂。秦連翹曾經作為一個身手不凡,有著精湛武藝的江湖女子,對於一些行為通常比常人敏感,隻要能細心一下便能稍稍察覺到鳳靈兒的閃避。
隻是她並未在意,看到女兒咳的這麼厲害,眉峰緊蹙,用手輕輕拍著她後背,“蕙兒,你病成這樣,大夫怎麼說?”
“林素蕙”微閉著眼眸,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輕喘著氣。
春來上前一步,答道:“夫人,大夫說小姐這是思慮勞神過度,損傷心脾,導致心脾氣血兩虛。”
“蕙兒,此病急需靜養,你切不可傷心勞神。”秦連翹一聽,心中一疼,更加痛恨起站在身旁的這個男人。
林霆蘊自然能感覺到秦連翹的恨意,隻是他也沒能想到,皇甫臨風竟是這般不管不顧,絲毫不在意這場由皇帝親手所賜的婚事,也半點未顧及尚書府的顏麵。
“蕙兒,你要養好自己的身子,這裏終歸是他的府邸,他終會回來的。”林霆蘊暗忖半響道。
此話一經說出,林素蕙眸中的嘲諷一縱即逝,從頭到尾沒看他一眼。
秦連翹一張臉黑沉下去,眸光清冽,霍然起身,“你倆先出去,我想跟蕙兒說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