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風雪又在天地間飄落。
仿佛北冥山就該是雪的色彩,即便不久前曾短暫落幕,可最終依然會讓大雪洋洋灑灑地落在各座山嶺中。
積雪的街道上,大劍門與五荒宮的修士走著。前者是昔日大荒山第一勢力,後者則是十五年前的戰事發生後,才入駐大荒山的門派,建派者僅五人,卻勢不可擋,成為如今舉足輕重的勢力。
簡墨與周茜走著,墨虞和周遺走著,其餘五荒宮弟子則彙聚一起。
兩個五行修士行走如風,且身邊元氣波動陣陣,在交談些什麼,根本沒有誰能聽見。
墨虞和周遺亦是在交談,他們雖說沒有用防止竊聽的手段,但畢竟身份實力擺在那,五荒宮其餘弟子自然不會來偷聽。而路上其餘的修士,也不會故意接近一支修士隊伍。
“你身上的傷,該不會是那洪荒造成的吧?”周遺輕聲問道。
“洪荒?”墨虞一怔。
隨即他便想到了陰陽樓中,洪青雲曾說過的話,證明秦荒的名字裏有個荒字,而他又是洪家的人,在三派修士看來,第一個反應自然是姓洪。
“意外而已,誰知道他會和我以命搏命。若再相遇,今日之事,絕對不可能再發生。”墨虞淡淡地道。
周遺笑笑,也不曾多問。這等在大庭廣眾下發生的事,他回去後稍微查查,自然能明白得一清二楚。
“倒是你。”墨虞突然問道:“我見你似乎對張家的一名修士甚是在意,這是何緣故?能入你眼的,怕不是易與之輩。”
周遺的臉色頓時有些凝重起來。
他們這些門派內最優秀的弟子,多數都相當孤傲,對於弱者是不太理會的,倘若關注某個人,那麼那個人必有特殊之處。
“在去往陰陽樓前,我遇到了張家的人。”周遺緩緩地道:“當時我沒與宮內其餘人彙合,僅僅一人。而張家,明麵上也隻有小輩,所以我們交鋒了。”
“情況如何?”墨虞挑了挑眉問道。
“不堪一擊!”周遺神色依然沉重,道:“但直到麵對上那最後一個與我交鋒的人,他叫張百酒,我和他對了一拳,他的實力極強。雖說當時他吐血倒退,但我能感應出來,那是他為了隱藏實力,故意假裝的。隨後張家長老便出現了,我也隻好暫避鋒芒,未能更深度地與此人交手。”
“四家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墨虞不知何故地想到了秦荒,點了點頭,隨之又問道:“那張百酒,你覺得他能與我們比較麼?”
他們,一個大劍門年輕第一人,一個五荒宮年輕第一人,均是先天圓滿,快要步入五行境界的地步,天資卓越。這樣的天才,大荒山能出現兩人,已能令人感到驚奇。
周遺深吸了一口氣道:“他能!”
他忘不了,當時兩拳相對的瞬間,自身洶湧的元氣絲毫未從兩拳交接處渡過,且對方的眼神很平靜。
這就令周遺,萬萬不敢小窺張百酒。
“四家目前頂尖的就這麼一人了,其餘的檔次都差不多。除非在接下來幾天裏,能靠著北冥山的修煉大會突飛猛進,否則實在不夠入眼。”墨虞淡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