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精靈都看著月盈天,他們突然很喜歡月盈天,他們羨慕月盈天的大膽,喜歡月盈天的熱情。“他手裏為什麼沒有帶武器?”突然一個拿著棍子的精靈說。五雷轟頂,長老和智者心裏突然一緊。沒有武器,為什麼沒有武器?這在精靈界是從來沒有過的。為什麼長老和智者沒有看到月盈天的手裏沒有武器?是他們疏忽大意了嗎?不可能!他們最關注的就是新生精靈手裏的武器。
“是天意。”智者閉著眼睛說。似乎災難真的已經來臨,隻是它和今晚的月色一樣,顯得模糊不清。
長老的臉上瞬間爬上了滄桑的記號。它看著月亮,看著月盈天來的地方,那兒似乎是個迷。“我們一起承擔吧。”長老說。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別的精靈隻記得月盈天很特別,可誰都沒有過多考慮過這種特別,更不會記得月盈天出生的那天一切都是那麼特別:和往日的精靈誕生相比,一切都是靜悄悄的,仿佛偷來的。月盈天和別的精靈一起慢慢地成長。他從來不覺得他和別的精靈有什麼不同。
密室中,長老和智者正在交談。
“一般而言,精靈都會在三月初就誕生,可是月盈天偏偏在中旬誕生。這半個月他究竟醞釀了什麼風暴?”智者皺著眉頭問長老,似乎也是在問自己。智者有足夠的智慧解決精靈王國發生的一切事情,但他還是擔心月盈天帶給精靈王國的災難。前所未有的擔心。
長老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五百年前就有的問題。他隻是想起了前任智者的話。“如果有一個精靈要誕生的時候,天象與往日不同,那麼這個精靈一定會改變整個精靈王國的命運。也就是說,整個精靈王國會因為他而遭遇劫難,他自己也會遭受精靈王國任何一個精靈都沒有遭遇過的苦難。而他,偏偏會是有史以來最善良的精靈”。
“前任智者不是說他會是最善良的精靈嗎?最善良的精靈怎麼會給精靈王國帶來災難?”長老問智者。其實他是知道答案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發生在一千年前的事情還會重演。
智者談了口氣,“既然要來臨,我們就麵對吧。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我們的精靈。”智者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權杖,前任智者在死之前隻是說權杖是精靈王國最強力量的鑰匙,卻沒有說怎麼使用它。“我們就用精靈王國最嚴格的規則去束縛他吧。”最後智者對長老說。
“嗯。隻能這樣了。這件事,就交給我吧。希望權杖的秘密早些解開吧。”長老看著權杖對智者說。
月盈天很貪玩!
五更剛過,天還沒有亮。精靈們已經從床上爬起來,聚集在大廳裏聽長老重複精靈王國古老的故事和永遠不變的規則。規則是一條都不會少的。但是,故事隻是部分。那些血腥的故事長老永遠都不會提,也沒有誰問過。長老每天都會認認真真地點名。這天早上,月盈天又不見了!
“月盈天。”長老拉長聲音喊,沒有人答應。
“月盈天。”長老繼續喊,聲音拉得更長。還是沒有人答應。長老已經生氣了。
“月……”長老似乎是吼出來的。隻是,他隻吼了一個“月”字月盈天就答應他了。
“到——”月盈天匆匆忙忙地跑到大廳裏,喘著粗氣。
“怎麼又遲到了?你已經連續遲到四五次了。是不是早上貪睡?知不知道貪睡對於修煉是不好的?”長老閉著眼睛問月盈天。
“沒有啊,長老。我很早就起來了。我去後山和那些花兒說了會兒話。”月盈天很認真地回答長老。
“混賬!那些花兒怎麼可能會說話?明明就是貪睡,還找這種荒唐的借口。”長老突然睜開眼睛,破口大罵。別的精靈都偷笑,關一忍沉默不語,冷若冰霜。關一忍是在一團火焰裏誕生的,他的武器是一把鐧,隻要他一生氣他的鐧就會產生熊熊大火,能夠毀滅一切。
“長老,我相信它們是會呼吸的,它們是會說話的。隻是現在我還聽不懂。但是總有一天我會聽到它們說話的。”月盈天繼續解釋。
長老已經忍無可忍,“站到前麵來。”
月盈天慢慢走到所有精靈的前麵,看著生氣的長老,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這些規則他已經懂了。隻是,這些規則並沒有改變他對他的世界的看法。啪|、啪、啪……長老的戒尺打在月盈天的手心裏。一下,一下……月盈天並沒有哭泣,也沒覺得委屈。此刻他還是想告訴長老,那些花兒真的會說話。許久之後,長老累了。“坐到最後麵去。今天我們要講我們精靈王國的故事。你好好聽。”長老又一次眯起眼睛。月盈天坐在了最後麵,手心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