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那張冰冷的臉上竟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到的冷笑。
過了好半晌,他才淡淡的對著眾侍衛開口說道,“也罷,你們幾個先去後堂其他禪房去看看吧。本王忙了一夜有些乏了,現在先在這廚房之中歇息一會兒。”
那些個侍衛不知道那祈奉瑾為何累了不去那庵堂正堂裏麵歇著,卻跑到這個小廚房裏麵呆著,但是誰也不敢妄自的揣測,隻得硬著頭皮應了一聲。
待那群侍衛全部離開了,祈奉瑾才慢慢的轉身走到灶台之處,冷冷的說道,“本王知道你們藏在那裏,快出來罷!”
慕鶯時沒有料想到竟是男子的聲音,想著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她們躲在這裏,她再這麼躲下去也是極其無趣的。連忙推手推開了那蓋子,便從水缸之中爬了出來。
望到那張熟悉的容顏,祈奉瑾一時間有些恍惚……
那女子一襲透著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長及曳地,無一朵花紋,乳白絲絛束腰,益發顯得身姿如柳。那發式亦梳得清爽簡潔,微抬妙顏,那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裏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
雪膚白皙似冰,雖穿著極為落魄的衣飾,但整個人這麼看上去竟如此的身姿輕妙、舉世無雙。
本以為是老四和十二會躲在那裏,卻不料走出來的竟是她!
祈奉瑾忍住心下的強烈的震驚,可還是抵不住那聲音的細微顫抖,“鶯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聽到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近乎親昵的稱呼,慕鶯時一時間有些驚詫,還未來得及說上一句話,身後的茗賞忽然大喇喇的諷刺道,“當然是拜六皇子所賜。若不是因為您大婚之日就退了婚,小姐怎的會被人所害,貶到了這招雪庵之中!”
聽罷這茗賞的話之後,慕鶯時才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就是那個給原主退婚的渣男。雖說,這渣男長得是人模狗樣、儀表堂堂的,但是那品行真的不咋的,始亂終棄、忘恩負義。
慕鶯時此刻真想指著那男子的鼻子痛快的罵上一番,但是又想起那些個姑子對慕鶯時的評價是怯弱、恬靜。自己若是真的罵了,若是引起這渣男的懷疑就不好了。
這樣想著,她的一雙美目重新迎上了那渣男的雙眼,還故意的露出含情脈脈的目光。
祈奉瑾原本見慕鶯時這麼一個千金小姐竟呆在招雪庵這等清苦的地方,心下對她感到愧疚的很,但是一抬眸又見那慕鶯時露出那含情脈脈的花癡模樣,不由得覺得厭惡的很,隻是問了一句,“你在這裏還好嗎?”
渣男就是渣男,就是矯情的要死!
慕鶯時暗暗翻了一個白眼,麵上卻是楚楚可憐的、還特意從袖中掏出了絲帕輕輕的揩了揩眼角的淚,嬌聲說道,“很不好,現在了,我還沒有吃一點東西。”
祈奉瑾一直對慕鶯時的嬌裏嬌氣,動不動就感時落淚的模樣厭煩的很,見她又這麼哭了,頓時心煩的很,但是還是耐下了性子安慰道,“好了,你莫要哭了。”
慕鶯時一邊擦著淚,一邊暗自偷偷的打量著眼前的祈奉瑾,見他都厭煩的手上都青筋暴起了,不由得心中喜悅的很。立刻又更大聲的啜泣道,“你帶我走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這個地方了……”
祈奉瑾聽罷,麵上一冷,語氣帶著幾分的決絕,“我們總歸是不能在一起了,鶯兒你還是不要有這個打算。”
慕鶯時暗地裏不屑的撇了撇嘴,卻哭得更大聲了,忽然抱住了那渣男的腿聲嘶力竭的喊道,“求求你不要退親,求求你,隻要你答應娶我,我願意做牛做馬的常伴在你的身邊。”
聽到慕鶯時竟這般低聲下氣的說出這話來,一旁的茗賞嚇變了臉色,連忙失口喊道,“小姐,你怎麼……”
慕鶯時一邊誇張大聲的哭叫著,一邊暗暗的向茗賞使了一個眼色。
茗賞先是愣了一下,立刻會意,隻是站在原地不說話了。
祈奉瑾聽到慕鶯時那哭喊的聲音,心下更是煩躁的很,完全沒有方才那玉樹臨風、謙謙君子的模樣。伸出手重重的一把竟將慕鶯時的身子推出半尺遠,怒氣衝衝的冷聲說道,“不可能,必須退婚,慕鶯時你休有什麼非分之想。”
說罷此話,祈奉瑾推開門怒氣衝衝的就這麼走了出去。
見渣男走遠了。慕鶯時這才悠悠的坐了起來,望著那背影小聲罵了一句,“神經病,總算是給老娘滾了……”
茗賞望著慕鶯時,不解的問道,“小姐,你方才為什麼那樣做?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