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巫師(1 / 3)

第五章奴隸市場

可是在這間昏暗的小室之中,還是那麼的安靜,森秦沒有像其他被烙上奴印的死囚那樣,撕心裂肺地尖叫出聲,他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石遷挪開了烙鐵,在森秦白白的左胸口上,如今多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奴字,從這一刻,他就淪為了春秋大陸之上,地位等級之中,最為卑賤下流的奴隸,身份堪比豬狗,任人奴役宰殺。

每次石遷幹完這個泯滅人性的活兒,心情都會特別暢快,不過這一次他卻一次又一次的怒火中燒,這個他眼中的怪物,不僅沒有流露出一絲的恐懼,而且根本就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此刻的他恨不得將其丟盡火爐當中,活活燙死。

不過,對於這樣稀有的化蟲怪物,在貴族當中肯定很有市場,要是將其拿到奴隸市場上拍賣,肯定能為他謀得大把黃金。

像白發老者子胥所言,死囚都是要被作為奴隸,運往楚國都城郢,修建號稱“江南之夢”的離宮,直至受盡奴役,疲竭而死的,這乃是楚國王法所定,如今石遷卻為了謀取暴利,將森秦轉而送往了奴隸市場,這本來就是大逆不道,可是天高皇帝遠,在秋水城,除了無知的唐戰,他就是這裏的天,他又有何懼。

在秋水城的奴隸市場,這裏人山人海,車水馬龍,時不時便有豪華的貴人馬車行過,這裏有形形色色的奴隸,蹲坐在一個大理石平台上,供需求勞動力者買賣。

這個大陸最為卑賤的奴隸,也有價格高低之分,越是稀有的類型,價格就越高,像一般隻能提供勞動力的奴隸,隻要十個銅幣就能買到,一隻血統純正的貴族狗價格都要千個銅幣,當真是連豬狗都不如。

大理石平台,分為天地人三個區域,地區的奴隸便是十個銅幣就能買到的普通勞動奴隸,人區則是一些相對稀少的,如他國戰敗的將士戰俘,麵容格外清秀的奴隸也在此列,因為隨著楚國貴婦地位提高,對於男人那方麵的需求是越來越旺盛,導致**小妾,不再是男人門的專利,她們也會購買一些小白臉奴隸,來滿足自己的生理和地位上的需求。

至於天區,那裏的奴隸就更加珍奇了,一般為天生妖異者居多,如天生神力的能人,昔日勇猛無匹的異國將軍,就連被扣上銘紋鐐銬的修行者都能買到,這些生平都是人上人,可是一旦被戰敗,被烙上了那個永生無法磨滅的“奴”字,他們將永生永世無法翻身,甚至他們將來生出的孩子,也無法跳出奴隸地位。

王法規定,人一旦為奴,將終生為奴,生下的世世代代也不例外,想要跳出世代奴隸的命運,唯有為國立下顯赫功勳者。

同樣貴族也是世襲的,一旦成為貴族,將永生為貴,子孫後代也將延續上一代的榮譽地位。

像天區這樣的奴隸是極其稀少的,近幾年由於楚國與齊國情勢緩解,共同舉行了“弭兵會盟”,弭兵就是休養生息,停止戰爭的意思,使得異國戰俘極具減少,也就不存在像天區如此要求的奴隸了。

不過這一天,天還蒙蒙量,秋雨淅瀝的奴隸市場的天區範圍內,卻是人聲鼎沸,前來競拍的世家貴族絡繹不絕,因為此刻空蕩多年的天區大理石平台之上,終於出現了一個扣著銘紋鐐銬的長發少年。

寬敞的天區平台的下方的扇形廣場上,人頭攢動,座無虛席,秋水城有身份有地位的世家貴族幾乎都來了,他們倒要來見識見識,這塵封多年的天區奴隸市場,會出現怎樣稀有的奴隸。

大理石平台上,一個體態風韻,穿著暴露的女子緩緩走向前來,對著扇形廣場的眾人屈身一禮,大聲道:“秋水城的天區市場已經沉寂多年,天價奴隸更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如今奴隸市場有幸獲得這樣一個奴隸,它便是前幾天在秋水城傳得沸沸揚揚的化蟲怪物。”

呼啦!台下的扇形廣場,傳來了一聲蓋過一聲的喝彩,吼叫之人,大多是貴族世家雇傭的家丁奴仆,至於是貴族居於自己身份地位,不屑作出這樣丟臉麵的事情。

“化蟲怪物奴隸,開價三百金幣!”

這樣的價格足於買下一家高檔的酒樓了,要是用來買下一個奴隸,那確實是貴了點,對於普通百姓來說,簡直匪夷所思。

“三百一十金幣!”

“三百二十金幣!”

場下的競拍雖然已經十個金幣,十個金幣的往上加了,可是在負責天區奴隸市場的主持小姐來說,這樣的情況,還是不夠火爆,究其原因,就是世家貴族們,對於這個化蟲怪物的珍奇之處,還有所質疑。

主持小姐琪雅,做這樣的買賣這麼多年,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對於這樣的情況她早有準備,隻見其扭著翹臀,走到了森秦旁邊,從寬大的袖子之中,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用力砍在了森秦手臂之上。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條無血的胳膊,掉落向地麵,就在觸地的瞬間,胳膊瞬間解體,化作了無數發光的螢火蟲。

眾人揉著認為出錯的眼睛,還沒等回過神來,那些發光的螢火蟲,好像受到了什麼號召一般,又快速沿著森秦的身子,爬回到了切口處,彙集化回了那鮮活的手臂。

“四百五十金幣!”

“六百金幣!”

“七百三十金幣!”

“一千五百金幣”

琪雅的這一次表演,果然起到了催化劑般的作用,原本死氣沉沉的現場,瞬間被點燃,競拍之聲異常火爆。

隨著一位穿著貂裘大衣的中年婦女,喊出一萬金幣的價格後,全場便安靜了下來,場下眾人的目光雖然依舊火熱,但是麵對如此巨額的價格,眾人的嘴巴再也難於張開,唯有一些原本就抱著看熱腦的小廝,還在低聲議論著。

“看到了嗎?那個喊出天價的貴婦,就是丹陽州主司徒一戶的親戚司徒一虹,聽說她特喜歡秋水城連綿的秋雨,故而在此定居了下來。”

“一州之主的親戚果然闊綽,一開口就是一萬金幣,要知道這筆錢,就讓我花十輩子也花不完啊!”

“像們這樣的平民百姓,怎能跟這些貴族相提並論,人家一頓飯就要好幾十金幣了。”

“是啊是啊,像汙蔑這樣的下等人,能圖個溫飽就不錯了。”

就在眾人私底下議論紛紛之際,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扇形廣場的最後方傳來:“十萬金幣!”

此聲一出,全場再度陷入了寂靜,眾人紛紛調頭,看向了那個不識時務的家夥,可是看了許久,都沒有能看出對方的真容來。

那人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下,鬥篷之下的頭部一片黑暗,根本無法窺探其樣貌,可是從其佝僂的身形,沙啞的聲音判斷,此人斷然是個蒼老之人。

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的神秘黑袍人,頭戴獸牙項鏈,手持白骨權杖,就這樣一步一步沉重地向前走來,好像身重千斤一般。

他將鬥篷之下,那一片黑暗朝向了大理石台上的森秦,似乎在看著他,又似乎隻是靜靜的站著,正因為黑暗,所以沒有人知道他是否在看。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長衫的老人家,從司徒貴族一群人中,走了出來,開口就毫不客氣:“你這個老頭,別以為裝扮詭異,就可以任意妄為了,你知道我們家小姐是誰嗎?掌管包括秋水城在內,六大城池的丹陽州州主的妹妹!

聽到我家小姐出了高價,你竟然還敢加價,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個說話咄咄逼人的老者,便是司徒一虹府中的張管家,身後有這麼大一個背景,此話一出,他估計這個不識趣的家夥,定會撤銷報價,馬上賠禮道歉。

可神秘黑袍人還是這樣麵向森秦站著,好像什麼都沒聽到,這讓張管家很是惱怒,平日裏,他走在秋水城中,從百姓到官員,無不卑躬屈膝,敬畏三分,如今卻被這樣一個佝僂老人給無視了。

張管家很憤怒,後果很嚴重,身後有強大的依仗,他便無懼,伸出手來就要去掀黑袍人的鬥篷。

張管家剛要出手,紫袍人便轉過了身子,將那片黑暗對準了他,隨即一段極其蒼老的字節傳出,張管家的手還未觸及黑袍人,伸出的手就定在那裏,渾身一顫,直接僵硬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