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人回家時,看到老黃身邊的人,便沉下臉來。
“李先生,想跟你談談。”
“想說什麼?如果說要我跟小燕分手就免了,說什麼克夫命的都隻是迷信。”
看到李先生如此反應,老黃趕緊解釋︰”這……是老黃多事了,甘師傅是老黃請來看看李先生的。”
“你不是老頭子派來的?……師傅?看我?不用了,我不信風水算命。”李先生依然不怎麼禮貌,語氣已沒一開始時那般冷硬。
甘書雖然被如此對待,表情卻沒什麼變化,目光不客氣的在李先生一身上下掃了兩三回,看得當事人雞皮疙瘩,連忙整理本已很妥貼的衣裝,甘書這才語調平淡的開口道︰“問題不在家宅,正確來說,問題並不是出自你身上。”
李先生不以為然︰“故弄玄虛危言聳聽啊?你們這些神棍最擅長了。”
老黃夾在中間很尷尬,又想到自己沒經李先生同意便把人請來,做法不算是合情合理,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好,看看甘書又看看李先生,最後盯在甘書身邊的一團模糊的人影上,他不知為什麼覺得這團人影跟過往所看過的是不同的,隻是直覺認為會對事情有幫助。
張凡接收到老黃的求助的眼神覺得很詫異,他也知道甘書現在有點惱火,便沒管那麼多,提起手來回輕掃甘書的後背以作安撫。張凡不知是這組動作的效果,還是甘書自己冷靜下來,隻見他放鬆了已立起防衛反應的雙肩,語調無所謂地道︰“你說的那位小燕是?”
“我女朋友,我娶定她了,怎樣?”李先生凶巴巴地回答。
甘書看看手表,頭也不抬地說︰“我看不用擔心有什麼人把你們分開了,每晚被這樣子騷擾,不出半年甚至更短時間,就永遠天人分隔了。”
李先生的臉色一瞬間發白,甘書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從口袋中拿了一張黃紙和名片往他手裏塞,道︰“回到家把黃紙燒了,這兩晚會安靜一點,你要是想惠顧的話,就帶上你的女朋友一起來找我,下午四時至六時我才接電話,也可以留言或電郵給我。”
把話說完的甘書越過李先生,步伐輕快的離開。張凡跟隨著離開大廈,在踏出大門那一刻,有什麼從裏頭快速襲來,被他一掌拍開。
“反應不錯,就是力度用多了。”
張凡正在甩手掌,聽到這話便回應︰“真別說,挺痛的,你說我都成鬼了,為什麼還會痛啊?”
這下子輪到甘書緊張了,板開小心肝的手指來看,一邊說︰“你雖然不會受物理性的衝擊傷害,卻還是會被力量的波動所影響的,你直接以靈魂本體去迎擊,波動的衝擊當然大些,好比向別人揮拳,被打倒人的覺得痛,揮拳的拳頭也是會痛的。你若能掌握好那股波動,自然就好過多了。”
甘書拿著張凡的手左看右看,確認一丁點損傷也沒有,順便握著了道︰“不過剛才那東西的速度也能被你拍開而你無礙,真不是一般的強,潛質相當高呢。”
張凡覺得這種時不時拉拉小手的行徑很可愛,便什麼都不說任由對方翻弄去。就在此時,他感到身邊有什麼靠近,便抬起頭來環顧四周,就在前方兩米左右,一個看起來瘦弱的男人站著,在這種寒冷的日子,上身隻穿一件襯衫,旁人看到都覺得冷。
張凡不覺得對方有惡意,甘書也沒有開口,於是就這樣對望了一會,待男人似乎放下猶豫,正張開口要說什麼之際,又一下子消散了。張凡似感覺到什麼,向甘書確認道︰“連帶剛才李先生身邊的也……”
甘書敲一下下唇說︰“有人把黃紙燒了,看來我們過幾天便要接待一下新客戶了。”
“若然他不來怎麼辦?”張凡也同意甘書的看法,就是無由來的好奇,便拋出了一個假設性問題問問。
“沒有怎麼辦,各人有各人的選擇,方法是告訴他了,他不主動提出要求我們就什麼都不用做,就如同當日馮學如果怎麼都不肯點頭的話,我就不能把呂文博送走,除非又另有人提出要求,或是協會下了指示。”
張凡覺得有什麼怪怪的,心裏覺得不太舒服,看到甘書又回複到那號公事上用的冷淡表情,便沒有說什麼,在世時出來工作的日子久了,知道很多事情並不是自己一頭熱弄好了就等於有最好的結果。好與不好,本就是很主觀的判斷,這人與那人對好的看法不可能完全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