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才剛黯下來，甘書點燃了一支煙，默吟著張凡的名字，一個投影慢慢顯露出來，原本借著燈光打在牆壁上的單一人影，多了一重朦朧的散影包圍，讓那瘦長的身影變得不真切起來，房間內，剛才那投影已經變成實實在在的存在，毗連的牆壁上卻沒能找到相對應的物理現象。甘書看到了久違(！)了好幾小時的愛人，走上前給了一個輕輕的擁抱。
在張凡來看，每天天亮意識消失到晚上回複意識的這段時間，就隻像是睡了一覺無夢，意識上並沒有覺得有跟甘書分開過。現在看看天色，他有些驚訝︰“現在還是白天？”
“太陽剛下山，很快便會完全暗下來的了。來，先跟你做點準備工作，今次可能要強製驅逐。”
這次的案子是由協會轉介過來的，最初的委托人是業主，屋子是用來收租的，就是無故來了鬧鬼這檔事兒，好幾輪租客住不到三兩個月便搬走,後期的兩個租客吵著業主要退租金，弄得業主一個頭兩個大。本來這種房子，賣出去便算了,偏偏房地產代理那邊總找些不著譜的客人，價錢老壓得極低，業主氣不過，寧願花大錢請人來弄‘幹淨’。
“最初住客們隻是發覺小物件被搬動過，以為隻是自己的錯覺，後來在屋裏瞥見一些人影，心裏就慌了要搬走，有些則是睡到半夜被不同的聲響弄得不得安睡，日子一久，幾乎都變神經衰弱了。”
甘書提著手提袋站在大門前，拿著鎖匙的手忽然止住了開門的動作，張凡也試著
‘看一看’
屋內的況，發現裏頭果然有些‘住客’，數量也不隻一二，那種不自然的靈體感覺似曾相識，又好像有一點不同。
甘書提醒道︰“先隱身吧，氣勢太強，裏頭的東西會先躲起來的。”
張凡使了個隱身法，甘書一下子覺得身旁空空的，感覺有點心慌，向兩邊望了又望︰“……張凡？……凡？”
張凡又再現身問︰“怎麼了嗎？”
“……沒……你這法，竟然連我也感應不到你的位置了？”
“我用得不對嗎？”
甘書搖搖頭︰“是用得太好了。”
“我不太懂得協調那個力度……”張凡接著再一次隱身，甘書覺得有什麼向他靠攏，才覺得安心一點，不知對自己說或是對張凡說︰“要進去了。”
在開門的一剎那，屋子裏便傳來了呯呯嘭嘭的聲音，都是物件掉了在地的聲響。甘書摸了燈製的位置，瞬間光明一片，又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如資料所示，保留了一些基本的家具。甘書又走到廚房去，有一些簡單的廚具在，不過現在都散落在地上各處。甘書拾起了一個電水壺，看沒什麼破損便做了簡單的清洗，插上電源煮開水。
他坐在大廳中的沙發，觀察四周，覺得地方很幹淨，幹淨得不似一段時間沒住人的地方，再從手提袋裏拿了些個人用品如牙刷麵巾之類放在幾上，看看手表，然後自言自語的說︰“先去吃個飯回來吧，其它東西明天再買好了。”便站起來走向大門，離開這屋。
當甘書走到街角，張凡再次現身，甘書拉過他的手扣在指間，變回了他們慣常的散步模式。
“總共四道氣息，有一道明顯的，感覺不到惡意，另外三道很弱，位置未明。”
“有三道隱藏了啊？看來真要住上幾天，守株待兔。”
看著兩人握緊的手，甘書皺了皺眉頭，抿了一下嘴轉頭向張凡說︰“你先到大叔那裏，我去問些事情，稍後來接你。”
張凡點個離開，甘書拿出手機翻查了號碼，按鍵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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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緋，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