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人巷後的涼亭中盛唐聖上唐胤龍龍顏大悅。
先生揚起嘴角微微笑著,白色的長袍迎風舞動,似乎很是驕傲得意。
此時,木人巷入口處傳來了沸騰之聲,淩伯彥的成績算是為盛唐的學子們搬回了一成。
正在眾多盛唐學子興奮之時,幕逐武走出了人群。
人群中立刻響起了吵雜之聲,隻看幕逐武此人的穿著打扮便知不是盛唐人,甚至有可能是盛唐一向看不起的大荒人。
對於很多道火辣辣的眼光,幕逐武渾然不覺,成長在大荒的他,隻是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
這目光之中平靜至極,就像這些年來他看獵物一般無二。
盛唐學子有幾人正在吱吱呀呀的說個不停,被這目光一掃立刻噤聲,仿佛感到了某種危險。
幕逐武沒有再理會眾人,而是大踏步般走進了木人巷。
學子們中的末端,紅衣少女陳青竹微微蹙了一下眉,邵宇道見她神色,嘴角微微翹起道:“師妹,莫非你覺得這大荒少年能在提高一些木人巷的成績?”
陳青竹絕美的臉頰上劃過一絲不屑,她道:“除了免試的那邊軍兒,其他人又怎會在我眼中?”
邵宇道雙眸一亮道:“不過是個小邊軍兒,等他到了本世人讓他給你師妹跪下請安,想必他斷然不會拒絕。”
陳青竹不屑之色更為明顯,她輕聲道:“世子殿下,我真不知道你的修為與在邊軍的經曆是不是假的。”
“為何如此說?”
“因為你真的很白癡。”
話畢,陳青竹不再理會這位跟隨自己多時的世子殿下,心中已對此人定下白癡標簽。
留在原地的邵宇道臉色陰晴不定,心中怒火中燒。
他的性情自然是因從小到大的經曆所致,人們很難想象他的生活,陳青竹雖然家世也算不錯,從小備受關注,但她卻不知在青州邊軍中,邵宇道就是皇帝,甚至比皇帝說話都好用一些。
從小到大,邵家便對這位長子給予了足夠多的資源,邵宇道的修行天賦也並不差,在邊軍磨礪出了一身殺人本領,但他早已經習慣了高高再上,即便初至盛京受了父王的囑托,但他難免還是露出囂張氣焰。
尤其是得知翰林書院這一屆的免試資格給了是一名邊軍兒,他便心中有火,他的想法也很簡單,整個邊軍都是我家的,憑什麼免試資格不給我?而是給你一個小蝦米?
所以,有了剛剛他的出言不遜。
在他想來,隻要自己亮出身份,那邊軍兒乖乖下跪舔腳,豈不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完全不曾想過,那麵試資格本來就是一種莫大的認可。
看著陳青竹走進人群,邵宇道心中想道,你個騷娘們,老子在邊軍就沒有弄不到手的妞,早晚不還是要趴在榻上任由本世子蹂躪?
而此時的邵宇道卻絲毫不知,他那和藹可親的卷毛父王這幾年一直在憂心他的將來,並不惜一切代價開始安插後手。
陳青竹走到了人群頂端,自有學子們上來搭訕,她卻一概不理,看著那根長香燃到七分之一時便被換下,不由得神色凝重。
眾人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一片安靜。
七分之一長香的時間,放在翰林書院的曆史之中也足以排進前二十,那大荒人到底如何做到的?
木人巷後涼亭之中,唐胤龍見大荒人又再次提高了成績,不由得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看來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邵宇道和陳青竹了。”
“陛下不必如此去看,木人巷不過是翰林書院放下的入門試而已,盛唐的孩子未來必然是在經過學習與磨練後方可大放異彩,不然要這座書院幹嘛?”
“先生說的極是!”
木人巷入口處,短暫的沉寂後便是壓抑不住的驚呼,盛唐人在這三十年來於天下風光無限,每一個盛唐學子都有內心深處的小驕傲,小得意,幕逐武的成績此時就像是一座大山狠狠的壓在了他們的心頭。
翰林書院的考官無動於衷,繼續按照序號點名進入木人巷,隨著時間的流失,一百五十人都已考試完畢,卻仍無一人打破幕逐武的記錄。
幕逐武並不知道這些,他走出木人巷後,便盤坐下來,調戲內傷,暗想著一座木人巷就可以把自己逼的如此狼狽,此番遠行當真值得。
卻不知,在巷後的竹林深處有一座涼亭,在那涼亭之中的盛唐陛下與讓自己視為目標的先生正在其中,談論著他,談論著他們。
木人巷試煉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進入了尾聲,所有盛唐學子都在等待著陳青竹與邵宇道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