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世界之中,漂浮著一塊塊暗紅色的巨大浮石組成了搖擺不定,危機四伏的地麵。
聽到了張小刀熟悉的聲音,納蘭初淚眼婆娑的臉頰瞬間變為極為僵硬。
張小刀說完‘你這個傻娘們’後,才睜開雙眸,看到了納蘭初兩行清晰的淚痕。
納蘭初的神色僵硬後,沒有推開張小刀,而是將他抱緊,毫不遮掩張小刀醒來後她內心的真實情緒。
納蘭初的擁抱有些緊,但很溫暖,也很柔軟,隻是張小刀覺得自己的背部傷勢隱隱作痛。
張小刀不知道溫暖,柔軟,疼痛,這三個詞彙怎麼會出現在一個擁抱之中,他覺得這些詞彙理所應當的應該存在於初夜之中,於是他像個羞澀的處子很是配合的喊了一聲:“疼。”
疼這個字喊的有氣無力,但傳入納蘭初的耳中後她卻迅速鬆開了手,然後用手掌將臉頰上的濕潤一把抹掉。
張小刀撐住自己的身軀,輕咳了一聲,可卻看著眼前的景象整個人瞬間呆滯。
納蘭初擔憂張小刀的傷勢,連忙噓寒問暖,張小刀道:“這是?”
納蘭初道:“似乎是火炎沙漠的下麵。”
張小刀抬起頭看到了剛剛兩人墜落的溶洞洞口撒下黃沙,心中凜然道:“這裏麵?”
納蘭初搖了搖頭,卻在懷中拿出了那塊岩漿流轉的石頭,答非所問的道:“我感覺這東西越來越熱了。”
張小刀關心道:“別燙壞了。”
納蘭初莫名的臉色一紅,張小刀略感尷尬的道:“我說是手。”
納蘭初索性便將石頭丟給了張小刀。
張小刀接過這塊石頭發現的確比之前觸手時熱的多,不由得發現這石塊上的岩漿流全部向下,他低頭看了看腳下巨石縫隙之中的冒泡岩漿,若有所思。
不時,背部的疼痛讓他抬起了頭,納蘭初閃爍著那雙漂亮眼眸問道:“現在怎麼做?”
張小刀無奈道:“聽天由命。”
“你現在還能打架嗎?”
張小刀搖了搖頭道:“我現在站都站不起來。”
納蘭初沒有露出沮喪的神色,而是道:“我來背你。”
張小刀側起頭,靜默了片刻道:“有很多人來到了這裏。”
納蘭初沒有理會張小刀的回答,而是扯碎了衣衫上的布條纏在了手上,以防止等下背起張小刀手上出汗而打滑。
張小刀上了納蘭初的背,她卻開口問道:“怎麼走。”
張小刀深吸了一口氣,將殘存的元氣全部集中在耳部道:“有人馬上要來,我們上不去了,先退後。”
納蘭初開始邁動步伐,向後走出一段距離後,張小刀立刻又道:“右麵有條隧道,我們穿過去。”
兩人剛剛離去,便有一隊六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四處看著眼前不可想象的場景,搜索著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
火炎沙漠之上,披著火紅色披風的裁決大祭司仔細的看著眼前的溶洞,隨手抓起了一把黑色沙粒撒入其中。
沙粒滾落進岩洞就像墜落了無底深淵,沒有發出任何一絲聲響。
裁決大祭司站直了身子,感受著胸口處越來越熱的石頭與心髒的狂跳,無奈一笑,縱身躍下!
他就像是一顆巨石,瞬息間來到了火炎沙漠的地底,砸在了巨大的暗紅色頑石之上,直接將頑石踏沉在岩漿之中。
在暗紅色頑石沉入的一刹那,他腳尖輕點,化作了一道流光在這地底迅速穿梭。
同時迅速穿梭的還有黑衣老者,地底世界之中的火紅色光芒將他幹屍一般的臉頰映的有些紅暈,看起來生機勃勃。
但他所過之處卻是一具接一具的屍體,有些人被他丟入了岩漿之中,更多人則是被他一腳踩死。
肆無忌憚的老者自然是在尋找著這地底世界的秘密,隻是兜了一圈後他發現沒有發現任何秘密,隻是殺了許多人。
老者停止了腳步,將自己所過所留之處在腦海中交彙成了一張地圖,卻仍然毫無發現。
他隻能再次邁動步伐,卻在不遠處再次看到了幾名沙匪打扮的人兒。
沒有任何猶豫,老者和藹可親的走了過去,將這幾人盡數擊殺,卻發現牆壁上有一顆石頭。
這顆石頭鑲嵌在火紅的峭壁之上並不起眼,但仔細看下去卻會發現其中的熔流走勢與牆壁上的方向不同。
老者不知這是什麼,但看著這已經死去的幾人臉上興奮的神色,他還是將這塊石頭在牆壁中扣了出來。
入手後熔石的不凡之處便彰顯而出,老者感受著這其中並不灼熱的熱度,看著標題之上向下流動的熔流,不由得看了看腳下漂浮石塊縫隙中的冒泡岩漿。就像剛剛的張小刀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