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認為這個偽裝很完美,能告訴我你是如何識破的麼?”
休的語氣很平和,仿佛在和一個老朋友聊天,而不是自己算計好幾年的對手。
杜塵沉默著,場麵安靜了下來。他不是不想回答,也不是故作姿態,隻是身體內部的傷勢導致了他說話都有點困難。
他盡量保持著正常,不讓休看出一絲破綻。
兩人是對手,是敵人,沒有人會對敵人心慈手軟,隻要有機會,杜塵相信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自己,無論用任何手段。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杜塵慢慢的說出了自己推斷的過程。
“之前我對你說過我的推論,在說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你的表情。因為燈在你的手中,當時我們距離有點遠,這就導致了你無法看到我的表情,我卻能清楚的看到你的表情。
在我述說的時候,我說到了好幾個關鍵點,可是,聽到這些關鍵點的你絲毫不顯得驚訝,甚至臉上應該出現的迷惑表情都沒有,這讓我判斷出你就算不是設計者也應該是知情者。
作出這點判斷之後,其他的事情就簡單了,你說謊欺騙我,隱瞞了地下室中的事實,目的就是為了將我的思緒引向那裏。說真的,一開始我的確中計了。
你說謊總是喜歡針對被欺騙者的視角,所以入局的人基本上不可能在局中看出破綻。”
“可是你還是看出來了,不是麼?”
“我看出來,隻是一個巧合,一個你的‘破綻’創造出的巧合。你故意灑下幻熒粉,掩飾通往這裏的路口,目的,是為了消除我的疑慮,認為自己是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進入了這裏,完全不用擔心身後,這就是你想要我想的。
而你故意露出的‘破綻’卻沒想到真的成了你的破綻,因為你忘了計算的時候將地點算進去。”
“地點?地點我同樣經過縝密的推演,不知道你所說的真正破綻在哪裏?”
“百密一疏,休,你忘了這裏是日本,而幻熒粉。。。。。。”杜塵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休已經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確實是百密一疏啊,我忘了幻熒粉這種昂貴的東西是一年前在時鍾塔研製出來的,其他地域的魔術師是沒有的。”
“沒錯,幻熒粉出現在這裏讓我產生了疑惑,然後我就懷疑自己陷入了某個局中,但我並沒有立刻識破它,因為很多地方我都沒明白,還有幕後黑手我也不清楚,所以我隻好繼續配合著你演戲。
直到最後,我看到了魔劍阿斯普洛,那一刻,我瞬間清楚了一切,而幕後黑手我也大概推算了出來。
布局者知道,我對於劍很熱衷,魔劍又是劍中至尊,我必然會心動,去取魔劍。而獨身去取魔劍的下場定會是九死一生的局麵,到時候就算我不死也是個殘廢,他可以隨手抹殺我,真是一個無比巧妙的五重殺局啊。
而設下這個局的必要條件,就是對我要很了解,計算能力要夠強大,身份足夠高貴,綜上所述,滿足所有條件的人,在我記憶中就隻有你了,休·布雷斯!”
說到這裏,杜塵也不禁心裏一陣後怕,如果不是阿斯普洛,他現在估計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啪!啪!啪!
“不愧是你,我足足布置了一個星期的局居然如此簡單的就看透了,果然當初沒有在空中庭院抹殺你真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