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為數不多的侍衛們巡視而過,和幾個不知那裏的太監婢女匆匆走過後,朝錦所望之處已經空無一人。
千禧亭內一盞油燈忽閃忽滅,波浪似地紗帳輕微蕩漾撩撥著人的心弦。
不過據朝錦所知,妖王從來不去千禧亭,盡管表麵上禧妃是受寵的,可是朝錦猜測那僅是妖界政治需要的假象。
如此說來,千禧亭裏則是日日無人在了。那麼朝錦眼前紗帳裏的黑影,又是什麼?
天外一輪銀盤懸掛,擴散開一片漣漪,灑在千禧亭亭頂梅花上,此刻的千禧亭美的不真實,美的虛幻。
“鬼怪?”朝錦猜測,她不得不承認,她因為神祗而失眠,現在正是無聊的緊,所以對千禧亭裏的身影感到好奇。
否則若是在別時看到的話,恐怕她看都不會看千禧亭一眼。
朝錦挪著碎步輕聲走進千禧亭,輕輕撩起紗帳,裏麵確有一人正背著朝錦,看身形應該是個男子,隻是不知在想些什麼以至於朝錦走到他身後都沒有發現。
而朝錦如果不是在狠掐自己的大腿數下感覺疼痛後,恐怕她依舊比不上自己因為驚訝而大張的的嘴。
承子鈞雖然麵相羸弱,可是朝錦可是知道承子鈞的凜冽!
使用巨錘作為武器,毫不留情的殺死旋風,還一度想殺死她!充分利用完她後還是想除之後快,盡管後來他對她還算友好,可是朝錦總是看著他像個披著羊皮的狼。
妖界大多傳說妖界巫師很淡薄名利,巫師殿素雅的裝扮,簡陋的裝飾也足以看出巫師是個心如止水的人。
可是朝錦依舊覺得那都是假象,每每看到承子鈞那張病怏怏的麵貌,朝錦總是會有一種暴風雨來之前的的寧靜的感覺。
所以,承子鈞在朝錦心裏是個可怕的存在,哪怕他們有時會說笑,但是說笑之後,朝錦都會嚇得出一身冷汗,那是個魔鬼一樣的男人,隨意就可以取走她珍視的生命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卻在三更之時孤零零的站在千禧亭裏哭...
若是承子鈞站在千禧亭裏談笑風生,或者是麵無表情的沉思,朝錦都不會以外,可是她萬萬想不到,會有什麼事能讓承子鈞落淚。
“你...”朝錦忍不住出聲道:“還好嗎?”鬼使神差的慰問了承子鈞之後,朝錦就有些後悔了。
還不如悄悄的回去呢,萬一承子鈞又不知道發什麼瘋要殺了她怎麼辦?
承子鈞身子一抖,隨即抬手喚出鑲金巨錘,雖沒有直接劈下,卻借用巨錘的衝擊力把朝錦一下子逼出了十餘米。
一天跟著野蠻人戰鬥,朝錦對這種突然而來的殺氣再是熟悉不過,在承子鈞出手之前,她就拿起弑神劍擋在胸前,屏氣抵禦那強大的衝擊。
卻還是被攻出了十餘米,朝錦對著結果隻能說勉強滿意,因為這攻擊若是發生在今天之前,朝錦就算不吐血也得被震出內傷。
看著承子鈞在前麵狀似用袖口抹淚的樣子,朝錦忽然有些想笑,不會是因為被看到落淚,所以害羞了?然後就惱怒了...?
“我該怎麼說你!蠢材!”朝錦忘記了自己心裏想的都會被野蠻人知道,所以此刻的野蠻人又怒氣衝衝的吼道:“剛才那小子使用的那招,隻要往左移身就可以避開,你這家夥傻的非得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