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回家了!”一踏上陸地,那群老頭老太太們便跪在地上,不停的親吻著土地,甚至把泥土放進嘴巴裏咀嚼著。
何真愛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有一個小小的瓶子。瓶子裏裝著一粒米。這是爺爺登上台灣之後,從自己的口袋裏翻出來的唯一還帶著家鄉氣息的東西。爺爺一直小心的保存著它。知道何真愛這次要帶團回福建:台灣人總算可以帶團回大陸了。爺爺拿出了那粒米,把它小心的裝在瓶子裏,對何真愛說:“真愛,一定要帶回大陸,讓它感受一下大陸泥土的味道。然後,帶一些家鄉的土回來。”
看到老頭老太太們淚流滿麵,無所顧忌放肆的痛哭著,何真愛小心的取出那粒米,把它埋在地裏。她又取了一些土,裝回瓶子裏。
“先生們,太太們,我們可以走了。”何真愛扶起這個,又跌到那個。別看平常這些老頭老太太們沒什麼力氣,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一聞到久違的泥土的清香,居然力氣都大的驚人!何真愛拚盡全力,也不能讓他們都站起來。
“我想發火,真想發火!”何真愛急的團團轉,天快要黑了,這些老頭老太太們不趕緊安排到賓館住下來,萬一出了事故可怎麼辦?
又不能對這些老頭老太太們動粗。
“大家聽好了!"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何真愛吃驚的看到柳信河拍著手,提高了音量,中氣十足的說,"今天晚上大家下榻的賓館,將為各位送上標準福建風味的晚餐,請各位抓緊時間準備上車!”
話音未落,立刻出現了爭先恐後的局麵,唯恐會落下誰,又似乎個個都想爭第一似的,一齊向車門擠上去。
車門痛苦的扭動著。
“謝謝。”何真愛誠心誠意的對柳信河說。
“請扶我一下。”柳信河走到車門旁,看著何真愛。
“是,少爺。”何真愛剛剛升起來的好感瞬間即逝:自己還背著兩個背包,他不過是空著手而已!一個男人!欠扁的男人!何真愛對自己說。
“何真愛小姐,我們家少爺請您過去一趟。”小張跑了過來。
“這麼晚了,還有什麼事?”何真愛很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覺,現在這個時刻,就算是最親愛的維傑哥哥也忘記想念了,睡覺對她來說,已經成為最重要的事了。也許夢裏會見到維傑哥哥。
“不知道,少爺這樣吩咐的。”
“知道了。”何真愛好不容易安排全部團員都睡下來,差點兒把柳信河忘記了。
“進來。”柳信河聽到敲門聲,冷冷的說。
“請問,有什麼事嗎?”何真愛站在門口,一步也不想走進去。
“進來!"柳信河提高了嗓門,"把門帶上。”
“恩?"何真愛瞪著柳信河,"你想幹什麼?”
“用不著擔心我會對你做什麼。"柳信河眼睛掃了一眼何真愛的胸部,"好像發育還不太完全,我對這樣的女人一向沒興趣。”
“你!”何真愛氣不打一處來。
“請記住這一點兒!”柳信河拿出金卡,在何真愛麵前晃了一晃。
“是,少爺!”何真愛賭氣的走了進來,把門帶上。
“剛才已經洗過澡了,但我覺得身上不太舒服,麻煩你替我按摩一下。”柳信河說著,在床上攤開自己,趴在上麵。
“如果少爺需要這項服務的話,可以請賓館的按摩師。”何真愛看到柳信河幾乎脫得一絲不掛,壓住怒氣,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為什麼要請按摩師?不是你把我丟進水裏的嗎?當然,非請也不是不可以,這個錢是不是由你來出呢?”柳信河歪著頭,邪惡的看著何真愛。
何真愛的目光被那個長長的枕頭強烈的吸引住了:如果用這個枕頭悶死這個可惡的臭小子,感覺一定會非常的好。
“很好,這裏,哦,還有這裏。"柳信河趴在床上,吩咐著何真愛,"這裏!”
“可以了吧?”何真愛睜不開眼了,上眼皮直跟下眼皮打架,大概是為了下眼皮還欠它兩塊錢沒還的緣故。
“沒力氣了嗎?”柳信河翻動了一下,何真愛摔在地上。
“哎喲!”何真愛叫了起來。
“疼嗎?”柳信河完全一副無關痛庠的態度。
“不疼!”何真愛咬牙切齒的站了起來。
“很好,既然沒什麼問題的話,"柳信河翻過身來,拉了一條毯子蓋在自己身上,舒舒服服的躺下來,"我有些困了……”
“再見!”何真愛巴不得永世不見。
“站住!"柳信河坐了起來,"我有說過叫你走嗎?”
“你不是困了嗎?"何真愛怒視著柳信河,"如果需要特殊服務的話,很抱歉!”即使冒著失去在伸宏旅行社工作的機會,也要為維傑哥哥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我叫你站住!”柳信河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趕在何真愛打開門之前,堵住了她的去路,完全不像一個困的不行的人。
“你想幹什麼?"何真愛叫了起來,"這可是大陸,我喊人了!”
“沒什麼。”柳信河抓住她的手,把她丟進衝洗間。
“臭小子,你不要很過份!”何真愛擺出架勢來,準備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