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愛小姐,您見過她?”江先生情緒有些失控,一把抓住何真愛的手。
“真愛?”何守誠看著真愛。
“十二……""十三,真愛小姐。”何真愛記起那位總是讓她數十三的江太太來。
“一定是她,一定是。”何真愛看著照片上的女人,那神情,那模樣,完全一副一樣,隻不過照片上顯得更年輕些而已。
“哥,您幫我查一下,前幾天在我們這裏登記過的一位江太太。”何真愛給趙主任打電話。
“好,這裏是她的電話,真愛,你記錄一下。”趙主任終於找到了江太太的電話。
何真愛撥通了江太太家的電話,把手機遞給江先生。
“我……”江先生的手不停的在抖,好像要把手機摔爛了,他整個身子也在不停的搖晃,隨時都會倒下去的樣子。
“喂,哪位啊?”江太太柔情似水,聲音輕柔的仿似來自外星球。
“我。”江先生聽到江太太的聲音,居然真的把手機掉在地上。
“喂,江太太。"何真愛撿起手機,"我是何真愛,伸宏旅行社的何真愛。”
“哦,是真愛小姐啊,剛才怎麼聽到有一個男人在說話呢?"江太太舒了一口氣,"還以為我在做夢呢。”
“江太太,您現在在家嗎?方不方便我們去拜訪一下呢?”
“很方便,真愛小姐能來,我真是很榮幸!”江太太興奮起來。
“好,那麼,請江太太稍等,我們很快會到。”何真愛掛上電話,看著江先生。
“可以嗎,江先生?”何真愛請示。
“可以。”江先生流下了眼淚,卻沒有力氣站了起來。
何守誠扶他站了起來,幫他進了出租車。
“江太太,我是真愛,能開一下門嗎?”
“馬上就來,真愛小姐。”江太太抱著狗狗,興衝衝的打開了門。
“啊!--”江太太突然看到站在何真愛後麵的江先生,一下子昏了過去。
“醫生!”何守誠背著江太太衝進了醫院。
“沒什麼大礙,可能是情緒有些衝動,很快就會好的。”醫生檢查了一下,開了一些藥,吩咐護士替江太太服下。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江太太緩緩的醒了過來,看著江先生,"既然走了,為什麼要回來呢?”
“我想念你,想念兒子。”江先生已經是老淚縱橫,抱住江太太,想要痛哭一番。
江太太麵無表情的推開了他:“你走吧,回美國去吧,那裏才是你的家。”
“愛婉。”江先生淒淒的叫著妻子的名字。
“小阮已經死了。"江太太臉上浮現出極度的悲痛,怨恨的看著江先生,"你走的第五年,小阮生了一場大病。我抱著他,到處找你,看過許多醫生,但都無能為力。就這樣,小阮在我的懷裏,掙紮的對我說:'媽媽,媽媽,我不想死。我想再見爸爸一次。'”
“小阮--"江先生放聲大哭,"是爸爸對不住你!”
“你走吧。”江太太閉上了眼睛,表示再也不想見到江先生了。
“江先生。”何真愛不知道該怎麼對江先生說。
“江太太。”何真愛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太太。
江先生要回美國了,臨行前,他拿出一個信封,對何真愛說:“真愛小姐,這是我全部的積蓄,希望你能親手轉交給江太太。”
“可是,江先生。"何真愛有些顧慮,"您的病……”
江先生搖了搖頭:“小阮已經死了,江太太也不肯原諒我,我就算治好了病,活在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義呢?”
江先生回到美國後不久,就病逝了。
當江太太打開信封的時候,看到江先生留給自己的錢和一封信,淚流滿麵。
"愛婉: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或許已經不在人世了。盡管我已經沒有資格再請求你的原諒,但希望你能收下這些錢,讓我在臨死前,有所安慰。
永遠愛你、欠你的人"
“他得的什麼病?”江太太問。
“腦瘤。”何真愛答。
不久,何真愛收到一筆錢,是江太太寄過來的,要求何真愛替她把這筆錢捐獻給老人院。
當何真愛再去江太太家的時候,發現已經人去樓空,江太太也不知去向。
“有錢又能怎麼樣呢?”何真愛用江太太的名義,捐贈給了老人院,看到一些孤苦的老人,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降臨,身邊卻連一個最親近的人都沒有。
“你回來了?"老板娘看到何守誠,親熱的走了過去,"這次打算呆多久?”
“或許不走了。”何守誠若有所思。
“真的嗎?"老板娘的臉上說不清是歡喜還是懊惱,"先去刮刮臉,收拾一下。”
“爸,爺爺,你們看,是誰回來了?”何真愛風一樣的奔回家裏。
“真愛回來了?"爺爺開心的說,"看到我們家真愛,爺爺就像喝了蜂蜜一樣的美,什麼愁苦都沒有了。”
“爺爺。”何守誠從後麵走了進來。
“你還回來做什麼?"爺爺看到何守誠,氣不打一處來,"快滾!不是要離家出去嗎?既然已經離家出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爺爺。”何真愛抱著爺爺的胳膊,拚命搖晃著,撒著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