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張旭山就記恨起了張昆,而今張昆落難了,他當然不會放過任何教訓他的機會。
“行了。”張旭山站在一旁看了手下暴揍張昆許久才開口道:“再打下去,他就要廢了,雖然不是什麼人物,但有族規在,真廢了他也很麻煩的。”
“山哥,他本來就是個廢人,”流裏流氣的少年又揍了張昆一拳,才停下手來,不屑地道:“打廢了也沒有什麼。”
“哈哈。”一群人中響起了哄堂大笑,而後留下張昆一個人蜷縮在路邊,少年們揚長而去。
張昆捂著有些暈眩的腦袋,艱難地扶著牆根站了起來,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來,他回想起今日族學師傅告訴他的話。
“張昆,你已經連續四次在族學大比中倒數第一了!”
“十之後,又是大比。這一次你要是還沒有什麼長進的話,就沒有資格再在我張家族學裏待下去了!”被踢出族學,隻能去族中生意當個學徒。
族學師傅嚴厲的表情和語氣他還曆曆在目,隻是他真的沒有辦法,這一絲瓶頸一直無法突破。平日又沒有足夠的修煉時間,十日之內要突破,談何困難啊!
張昆暗暗攥緊了拳頭,卻使不上力氣,搖了搖頭歎息,找了一條清澈的河流,張昆清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他不希望讓家裏人看出來自己渾身是傷。
家裏已經很困難了,若是自己被踢出了族學,那家族針對族學學生發放的一份補貼也就化為了烏有。
在族學習武,還能額外得到一份家族之中的補助,這筆資源在富有的子弟眼中不過是一頓酒錢,但在張昆和家人眼中看來,已經是不菲收入,是計算進支撐整個家能否繼續的一份重要收入來源。
一旦張昆被攆出族學,不僅沒了日後向上的機會,也斷了這筆收入來源,家裏怕是立即就要揭不開鍋,未來一片灰暗,張昆表麵上已經平淡地接受了這一切,但內心裏卻仍有不甘!
清洗完傷口,用身上衣物扯下的布條簡單包紮以後,張昆在回到了家中,此時他的家裏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除了張家提供的一處容身之所以外,整個家裏沒有一點兒額外的東西了。
上個季度族學的補貼已經化作了給父親治療的藥材,但父親的傷勢卻依舊沒有一絲好轉,至今不能下床,而家裏還有一雙弟弟妹妹,母親要照顧他們走不開,全家的收入就全指望張昆一人了!
“昆兒,你回來了!”張昆的母親叫唐念,她看到大兒子回來,疲憊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笑容,但在她看到張昆手臂上纏著的紗布上滲出一絲血跡後,她的眼神裏蒙上了濃濃的擔憂。
“嗯。”沉默地點了點頭,張昆走入了屋內,昏暗的房間內,收拾得還算幹淨。飯後他還要去藥鋪為父親抓藥,順便在那裏打工維持家計。
見過父親之後,回到了主屋內,卻發現母親還在那裏。
唐念因為勞累也顯出疲態,但事實上看得出來她年輕漂亮時候的風韻,她叫住張昆:“昆兒,到我這來,你的手怎麼了?”
“嗯?”張昆腳步一頓,轉過身來,卻發現母親的目光一直看著自己受傷的手臂,他撓了撓頭笑道:“今回來路上不心摔倒了。”
“媽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唐念明白兒子善意的謊言,也就沒有戳穿,溫柔地拆開張昆臨時胡亂包紮起來的傷口,消毒化膿後重新綁好。
張昆心頭一軟,看著心翼翼嗬護自己的母親,內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他不想就此被族學攆出去,不想接受現在這樣的黯淡命運,他渴望著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