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袍大漢被傷得極重,如若有醫藥自然可以好轉。但在眼下這種情況下,隻有挨一天算一天,自生自滅。
其餘兩名軒轅宮弟子,一臉悲戚。至於其他兩派弟子,個個表情或木然或驚恐,哪有心思管不相幹人的死活。
那女弟子勉強為那青袍漢子包紮了傷口,將他放平,一臉無奈悲痛。
哢嚓,牢房鐵門竟然開了。
“滾進去!”一個蓬頭垢麵的小子被兩名大漢押進來,一腳踢入牢房中。
那兩名大漢冷冷一笑,道,“軒轅宮的廢物,居然還躺著裝死,差點給跑了!”
“你們胡說什麼,本派弟子豈會如此不堪!”那女弟子又驚又怒,顯然是因對方辱及本門。
然而那兩名大漢根本不與之分辨,冷笑離去。那女弟子雖然驚怒大吼,卻於事無補,根本沒人理會他。
船艙被封閉,內中變得一片昏暗,隻剩下兩盞昏黃的油燈放著微弱的光芒。借著這一點微弱的光芒,正好能夠勉強看清每個人的麵孔。
忽的,一聲冷笑響起,卻沒了下文。可是那女弟子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盯著自己,盯著自己的同門,充滿了鄙夷的味道。
一名男弟子難以忍受,怒道,“看什麼看!”
不知是誰冷笑道,“當然是想看看你們軒轅宮弟子有多麼厚顏無恥!”
“你什麼意思!”那女弟子嬌喝道,俏臉冰寒。
有一道聲音冷笑道,“怎麼,敢做不敢當麼?你們平素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麼,不是神氣得意麼?嘿嘿,我當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和咱們一樣,貪生怕死!”
“咱們是怕死,可不掩飾。不像有些人道貌岸然,暗地裏卻連裝死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都使得出來!”又有人冷言譏諷道。
“住口!”那女弟子大怒,下意識的往腰間按去,卻是微微一怔。原來她的佩劍,早已被收走了。
先前那人不依不饒,冷笑道,“怎麼,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麼?”
“你!”那女弟子一臉憤怒,卻又無從辯解。至於其餘兩名軒轅宮弟子,除了羞怒的低下頭,還能有什麼作為。
其實這一切皆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雷神教和火神教的人出言譏諷。原來軒轅宮素來以天下第一宗自居,門中弟子皆是趾高氣昂,盛氣淩人。對於方才偷襲之事,他們沒有少諷刺其餘兩派弟子。如今他們終於被抓住了把柄,對方焉有不解氣的道理。
不過他們誰也不知道,這個把柄其實根本不是軒轅宮的弟子。
那個蓬頭垢麵的小子,正是喬裝打扮後的古荒。他本來不欲趟這趟渾水,可當看見那名女弟子時又改變了主意。因為那女弟子,赫然便是程鈺慧的師妹,當日還和古荒一起下過古墓的黃衫女子。
古荒甚至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卻知她與程鈺慧關係不淺。再加上當時刺傷了她,古荒怎能不管。
於是他這才裝瘋賣傻,混了進來。
他躲在牢房黑暗的角落中,暗自搖頭。七大門派雖然自詡正道,可一樣勾心鬥角。今雖齊聚青州,甚至組成聯盟,但亦是矛盾重重。以他們這樣的狀態,根本鬥不過強大的新勢力。
“哈哈,主人,你可將人害慘了!”小銀嘿然道,“你讓人軒轅宮顏麵掃地,小心人家找你麻煩。不過你的演技還真是厲害,那群傻瓜被你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