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身中奇毒(1 / 1)

她這一哭,立即就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蘇黎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這個男孩感覺到疼惜,也許是見他年齡小卻倔強,也許是原身殘留的感情。不過這感覺,她並沒有打算擺脫,蘇黎走到了肖翼的身邊,然後她猛地抱住肖翼的身子,高聲哭泣,“漂亮哥哥,不疼,不疼。”

拓拔皇後眼色複雜,忽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微微歎氣,“即使是瘋了,她還是沒有忘記你啊,肖翼。”

肖翼的身子有那麼片刻的僵硬,看著懷抱住自己的小小身子,對於這個小小的身子,他的心情是無比的複雜。

很多時候,他恨不得他死,隻是八皇子死了,他卻也無法活著了。他是他賴以生存的源點,很是可笑,這麼一個他痛恨的軟弱的人,卻是他能夠活著的保證。

而在很多時候,他也給予了他溫暖。他抗拒著的溫暖,卻又矛盾的期待著的溫暖。他任由八皇子抱著他,感受他溫暖的懷抱。

突然懷中的人兒停住了手,猛地栽倒在他的懷抱。

蘇黎心裏泛著一絲苦悶,又要再次死去了嗎?頭痛,喉嚨也疼痛得很,她眼前一黑,陷入昏迷之中。

“八皇子。”肖翼驚聲大叫了起來。

“黎兒。”拓拔皇後連忙從肖翼的懷裏將蘇黎抱起,她看著肖翼,再看著昏迷的蘇黎,很是不耐的揮了揮。

見拓拔皇後揮手,肖翼便自覺的退到門口站著。

這夜風拔涼拔涼的,肖翼卻是不曾感覺到一絲兒的寒意,他望著天空中璀璨的星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阿莫帶著穆太醫過來的時候,淡淡地看了一眼門口的肖翼,便帶著穆太醫走進屋裏。一進屋,就看見拓拔皇後抱著蘇黎,拓跋皇後眼裏是深深的迷茫和哀傷,看的阿莫心緊緊地攥起,像是那被鐵棍狠狠地攪拌著。

他看著她,眼裏泛著苦澀和痛惜,然而他無法擁她入懷,隻能細聲輕語地道:“主子,穆太醫來了。”

拓拔皇後很快地便回過了神,轉頭看向正向她行跪拜禮的穆太醫,鬆了一口氣道:“穆太醫,你來了便好。”

“少主怎麼了?”穆太醫開門見山地問道,將藥箱放好便幫蘇黎把起脈。

脈象有些混亂,他仔細地把著,神情頓時嚴謹起來。少主的脈象看起來很是不妙,似乎是神智被打亂。

腦海裏搜尋著知識,良久他閉上的眼睛睜開,眼神中是深深的擔憂,他連忙撩起蘇黎的頭發,在他耳後被頭發蓋住的地方有一小小的紅點,不仔細看是無法看到,看到這一點,他的心猛然間下垂。

“少主中毒了。”他確切地道,“看情況應該是剛生下來便被種下了,這毒名為一點紅,為慢性毒藥,隨著年月慢慢侵入中毒者頭腦,長期下來,中毒者輕者瘋癲,重者毒發身亡,而此毒不到年月也無法查出。”

聽穆太醫這般說著,拓拔皇後的手猛地一顫,她嘴唇哆嗦著,看著禁閉雙眼的蘇黎,不可置信地道:“不,不可能。”

一點紅,作為苗疆的至寶毒藥,世間無人能解。

“主子。”阿莫和穆太醫擔心地看著拓拔皇後,他們都知道,蘇黎是拓拔皇後活著的寄托,也是她的希望。

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糟糕,拓拔皇後猛地想到蘇黎醒來時的反應,她仿佛隻是失去了記憶而已。這樣想著,心便安定了下來,又猛地迸發出一絲強烈的希望,眼睛陡然的一亮。

也許可以趁這個機會讓她不再那麼軟弱,而蘇黎記得的人,仿佛就隻有肖翼。這樣想著她臉上的愁苦疼痛便一消而散。她深深的凝視著蘇黎,低低地道:“黎兒,不要怪娘親,生在這皇宮,你得學會如何生存。”

“阿莫。”她忽地低聲吩咐道,“喚肖翼進來。”

這裏麵的談話聲,並沒有刻意壓低,肖翼在門口也便聽的一清二楚。聽著拓拔皇後喚自己進去,他便知曉了她要他做什麼。他由著阿莫出來將他帶進,再一次的跪在了拓拔皇後的麵前,靜靜地等候她的吩咐。

“肖翼,這次八皇子宮殿失火本該判你死罪。”拓拔皇後看著肖翼,聲音淡淡地道,“不過方才黎兒醒來,似乎隻記得你。”

說著她便不再說話,隻靜靜地望著跪著的肖翼。

穆太醫也從這一番的對話中明白了大概,對於八皇子僅僅隻是失憶,他感到很是慶幸。

這八皇子,若是生在盛世,那定會是個明君的候選者。然而如今生在亂世,她那悲天憫人的心性卻是要不得的。八皇子是他們拓拔一族的希望,他也隻能暗暗祈禱上天,讓八皇子因禍得福,改了那一身的心性。

“肖翼定竭盡所能,讓少主學會如何在這後宮中謀得一條生路。”肖翼毅然決然地道。

夜,歸於靜寂。在睡夢中的蘇黎並不曉得,自己已然不知不覺中觸入了陰謀漩渦中,而以後也定在漩渦中險中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