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天煞孤星’,向來都是他為別人帶來災難。而如今,他自己也在死亡的邊緣痛苦的掙紮。
王博心中有悔恨,也有不甘。自己這一生過得如此痛苦,他堅信若是有將來,自己一定會過得很幸福。
而此時,如此的接近死亡,王博突然間有點害怕了,“難道我就要這麼死了嗎?我這一生活得這麼痛苦,來世的我還會投胎重新做人嗎?”
“如果這是我臨死前最後的掙紮,那我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想法?我為什麼還會那麼的不甘呢?”
這一刻王博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還有他的親人,朋友,和同學,以及自己的遭遇。“我這一生真的太痛苦了,若有來生,我願做一棵樹。一棵長在懸崖邊上的鬆樹,從此遠離世俗的紛爭。”
王博決定了,來世不再為人。
咳……。
咳……。
無意間,王博聞到了被子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成熟那人特有的氣息。
被那麼一嗆,王博才清醒過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被子下麵根本就沒有毒蛇,而是自己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這些年來的遭遇讓王博明白,剛才那詭異的一幕不是一場惡夢,而是有一隻厲鬼進到了自己的夢中,他想在夢裏殺死王博。
這就是王博的夢魘,或者是說。王博遇到了夢魔。
夢魘與惡夢不同,做惡夢的人往往在夢裏遇到了危險就會清醒過來,人們隻會被嚇出一身冷汗。
而在夢魘中,人們往往都還保持著清晰的意識,並且,夢魘中的危險也的確存在。
假如,一個人在他的夢魘中遭遇了不測,或是陷入了沉睡,或是已經死了,那他的身體將永遠都不可能再清醒過來了。
當王博覺得自己是靈魂出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看到了自己那已經睡著了的身體。可奇怪的是,他當時的神智卻依然可以讓他看得清周圍的事物,也能讓他感覺到自身的冷暖。
王博心裏感到奇怪,自己明明已經睡著了啊,那他為什麼還能看得見周圍的事物呢?為什麼還能感覺到冷暖呢?
隻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不是睡著了,而是他當時正處於一種奇異的狀態中,就猶如夢遊一般。
當一個人夢遊時,他本人其實已經睡著了,但他的身體已經被另一股思想所控製。
由於這兩股獨立的思想都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在他們分別掌控那具身體的時候,他們在言行舉止上也都各不相同。
這兩股獨立的思想共存在一個身體裏,他們之間或許有過交集,或許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但因為思想並非物質,也不能存於三界中,因此,他們互相不能幹預彼此的行為。
而且,夢遊的那股獨立的思想也有他自己的理智,他也擁有著思考的能力。他其實也明白,自己並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
同時他也明白,他還沒有能力取而代之。所以,他隻能趁那身體的主人睡著了以後,偶爾的控製一下這個身體而已。
而且,他依稀還知道一些關於這個身體主人的一部分記憶。隻是這個身體真正的主人並不知道,他的身體裏還有另一股獨立的思想也能控製這個身體而已。
就像王博曾經看過的一部警匪片一樣,裏麵就有這樣一則故事。
話說有一個完美型的警察,他不但高大威武,英俊瀟灑,才智過人,還身手不凡,因此被派去做臥底。
奈何他的頂頭上司因欠下高利貸而將其出賣。
然而,那黑幫老大絕對不允許別人背叛自己,他不但打殘了那警察的左腿,還讓自己的手下將他的妻子先,奸,後,殺。
而他的丈母娘痛失愛女,從此對他恨之入骨。她發誓不讓自己的外孫女再見到那個害死她女兒的仇人。
麵對如此命運,那警察終日借酒消愁,他再也沒有麵對生活的勇氣。從此,他活在了自己曾經幸福生活的回憶裏。
可當他在受到別人欺辱時,他就會想到他那含冤而死的妻子。那時,他就會極度憤怒,那他的精神就會分裂出另一重人格。
而那分裂出來的另一重人格則是他做警察時最勇猛的時刻,異常能打,連他那殘缺的左腿都異常勇猛與霸道。
他一腳就能將人踢得五髒皆裂。那分裂出來的‘警察’,就是用那‘殘廢’的左腿殺死了那出賣了他的那個警察,以及玷汙了他妻子的男人。
他每次殺人以後,連警察都沒有懷疑過那懦弱而又殘廢了的警察。而且,連他本人都不知道,他還有另一種人格。他更加想不到,他的另一重人格還用自己那殘廢了的身體去殺人。
想到那部電視劇,有時候連王博都會認為,自己是不是也患了人格分裂症呢?所以,他才會把惡夢認為是自己在撞鬼。
他真的擔心長此下去,他的身體裏會因此分裂出另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