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軍旗飄飄,如不落的帆(1 / 3)

為竿旗而歌

任何一個身穿中國人民解放軍軍裝的人,都會對“八一”軍旗懷有特殊的深厚的情感。

我一入伍就唱:雄偉的井岡山,‘八一’軍旗紅”,就唱:‘八一’軍旗迎風飄,進軍號聲響雲霄”……每當唱起這洪亮的歌,胸中都仿佛滾動著景仰軍旗的真摯情感的波濤。

多少詩人抒寫了多少動聽的詩歌讚美我們的軍旗啊!

我國軍旅詩的泰鬥李瑛,在建國前夕曾充滿激情地寫下一首《我們的旗》,詩中寫道:

啊,我們的鮮紅的旗,你抽動著

鋼鐵的意誌,招展著

遠行的鷹和暴風雨的到來,

繁星的出現。

是釘在空中的我們的行為、思想,

是我們宣誓的印章,蓋在藍天的紙上;

我們望著你,像嬰兒望著母親,

像金黃的向日葵望著陽光。

……

你投影在我們心上,我們燃燒著,

燃燒著又前進著我們的隊伍

把千萬隻健壯的手臂舉起來,

你——一把通紅的不滅的火!

寫這首詩時,22歲的李瑛剛剛從北京大學中文係畢業,剛剛穿上人民解放軍軍衣,隨軍南下至漢口。人伍還不到一年,他就把對我們這支軍隊的崇尚和熱愛,都凝聚到對軍旗的讚頌上了。

年輕的軍旅詩人平啟和,在《戰旗,飄起來》中這樣歌唱:“當世界腐朽得隻剩下灰色,你飄起來了!像一顆閃爍的星,照耀在一束束迷惘、苦悶、災難的目光中。”“從那時起,狂風咬不碎你,槍聲穿不透你,那汙垢的罪惡汙染不了你。同樣啊,那大渡河的急流沒能漂走你,那雪山上的寒光沒能凝固你,那茫茫的沼澤地沒能陷沒了你。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你染紅了中華大地……”

軍中歌手閻維文曾響亮地高唱《軍旗下的我們》:“軍旗下的我們是熱愛和平的人/軍旗下的我們是建立功勳的人/軍旗下的我們用陽光擦拭著寶劍/軍旗下的我們用熱血報答著人民/讓硝煙遠離孩子的夢境/把平安捎給遠方的母親/護衛祖國安全的遠航/肩上永遠是天職/永遠是責任……”

記得我當兵頭一年的八月,在軍區《前進報》頭版上發表了一首小詩,標題是《血染的軍旗啊》。詩中寫道:“血染的軍旗啊,你像火炬那樣又亮又紅,指引著革命的征程,點燃了戰士的心靈”,“血染的軍旗嗬,你昭示的真理讓我們鍾情:隻有今天不倦地鬥爭,才有明日永久的和平!”

三十幾年以後,在我對軍營生活有了更濃烈、更紮實的了解,對這支光榮、偉大的軍隊有了更密切、更深厚的感情之後,我寫出了一首《啊,軍旗》的歌詞,這首歌詞由著名作曲家鐵源譜曲,先後由軍中歌手宋祖英、孫麗英演唱,由軍中歌手任鮒麗蔚做成了音樂電視:

像朵雲飄在夢境裏,

像團火暖在心坎裏,

軍旗啊,軍旗,

血染的旗——

我們的光榮屬於你!

像朵雲飄在夢境裏,

像團火暖在心坎裏,

軍旗啊,軍旗,

壯麗的旗——

我們的生命依戀你!

像朵雲飄在夢境裏,

像團火暖在心坎裏,

軍旗啊,軍旗,

不朽的旗一—

我們把青春獻給你!

軍旗啊,軍旗,你值得我們用畢生的精力和熱情為你而歌啊!

一麵火紅的大旗,大旗上綴著一顆金色的五角星和金光閃閃的“八一”二字,這就是我們的軍旗,這就是牽動著億萬人崇敬的目光,給人間帶來祥和、平安、溫暖的旗幟啊!我們的軍旗,在全世界林立的軍旗中,有著獨特的風采,獨特的魅力,她在各國的軍旗中,或許是最簡潔、最鮮豔、最純淨的吧!仰望著她,凝視著她,不經意間我的思緒超越了時空,聯想到她那無比深遠的來曆,甚至聯想到距今已十分遙遠的古代……

最早的農民起義軍的旗幟

史書上說:“斬木為兵,揭竿為旗。”意思是說,砍一截木頭做武器,挑一根竹竿做軍旗。

在中國曆史上,最早舉起農民起義大旗的便是陳勝、吳廣兩位好漢。

距今兩千多年前,雄才大略的秦王贏政,調動千軍萬馬,蕩平中原六國,統一了中國。他統一了文字,統一了貨幣,統一了度量衡,修長城,開運河,還收繳天下兵器,焚書坑儒,做了許多有意義的事和有爭議的事。後來,這位中國第一個皇帝逐漸變得專橫跋扈,窮奢極欲。他遣朝臣遍天下求長生不老藥,又興徭役,造陵墓,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秦始皇後來病死在外出巡遊的路途上,他的二兒子胡亥靠玩弄陰謀,製造偽詔,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扶蘇的忠臣蒙恬,登上了皇帝寶座,號稱秦二世。這個秦二世,對於秦始皇治國安邦的雄才大略,一點兒也未能繼承,而對秦始皇享樂腐化殘暴專橫的一麵,卻全盤承襲,有過之而無不及。老百姓今日供糧秣,明日出役夫,十室九空,家徒四壁,普天愁怨,遍地哀鳴,早就忍耐不住要造反了,像一堆幹柴,隻等一粒火星把它點燃。

陳勝、吳廣兩個人最先舉起了義旗,反抗暴秦的統治。

秦始皇在世時,耗費巨資征調民夫,營造地上宮殿和地下陵墓,使得秦朝的賦稅為前朝的20倍,徭役為前朝的30倍,秦二世上台後更加不惜人力物力,再興土木,重征工役,繼修阿房宮做他的安樂窩,還征調武士5萬人來鹹陽警衛。

二世元年,皇帝的詔命頒到陽城,令遣發貧民到漁陽(今北京郊區密雲縣〉去戍守。陽城地方官吏奉詔調發貧民九百人充作戍卒,要他們當天出發。陳勝和吳廣都在這九百人之內。他們二人,一個身材高大,器宇軒昂,一個敢作敢為,樂於助人,兩個人一見如故。這900人同往漁陽,有兩個校尉監督同行。一路上,翻山過河,長途跋涉,十分辛苦。等他們趕到蘄縣大澤鄉(今安徽宿縣南)時遇上大雨,道路被水淹沒,根本無法前進。900人隻好暫時停歇,想待天放晴後再急著趕路。可是雨卻下個不停,而且越下越大,河水泛濫,四麵一片汪洋,這雨白天黑夜地下,沒完沒了,900個戍卒困在這裏,慌成一團。大家都知道秦法嚴酷,按規定的日期沒有趕到漁陽,那是必死無疑的。陳勝找到吳廣悄悄商量:“此處距漁陽還有幾千裏路,就是雨停上路,也得一兩個月才能到達,官定的期限也早就過了,難道我們甘心受死嗎?”吳廣說:“常言道,豬狗急了還要嘶叫幾聲呢,何況我們這堂堂男兒!我看同是一死,不如逃走吧!”陳勝搖搖頭:“逃走?往哪兒逃啊?就是有路可走,也必遭官吏捕斬。我看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倒不如另圖大事,死中求生!”吳廣聽明白了陳勝的意思,激動地說:“你說得好,咱們造反吧!”陳勝堅定地說:“對!反暴秦,打天下!就是死了,也比到漁陽白白受斬強。天下的百姓吃秦朝的苦頭也吃夠了,有誰不盼這世道變一變!”接著他們細致地商量了怎樣利用公子扶蘇被謀害事件及楚將項燕的英名,以贏得廣大百姓的同情和支持。

陳勝、吳廣還利用了戍卒們相信鬼神的特點。他們找了兩個可靠的弟兄上街買魚,當夥夫揀出一條最大的魚用刀剖開肚子時,竟發現魚肚子裏有一條綢子,上麵寫著“陳勝王”三個紅字,這“魚腹丹書”的奇聞著實讓弟兄們對陳勝充滿了崇敬。接著,晚上大家在房間裏談得正熱乎,外頭競有狐狸的叫聲,其中還有人語,一聲是“大楚興”,一聲是“陳勝王”,還有人看見狐狸叫的那古廟周圍似有鬼火閃爍,這“篝火狐鳴”也讓人頗感神秘。戍卒們對陳勝將做大事、當新王深信不疑。實際上,那“魚腹丹書”綢子上的字,是陳勝自己塞到魚肚子裏的,是他和旲廣委托兩個可靠的弟兄作的扣兒,“篝火狐鳴”的叫聲,是吳廣本人幹的。他們要讓眾人相信秦朝就要滅亡,陳勝為王是天意,讓眾人都聽他們的召喚。看看時機成熟,他們趁熱打鐵,斬了兩個隨隊的校尉,號召眾人舉事反秦。陳勝對大家說:“我們這些被迫前去戍邊的戍卒,偏偏遇雨一住多日,即使天晴趕路,日夜兼行,也不可能如期到達。按照秦朝的法律,就得被斬,即使僥幸遇赦,也不一定能生還。反正是死,與其被逼死、餓死、累死,不如拚死造反,就是死,也死得壯烈有聲響。那些帝王將相,也不是天生命定的,窮苦人也可以坐坐天下!”

在大澤鄉,中國曆史上第一次農民革命爆發了,他們敲響了秦王朝的喪鍾。

這是支對後世影響深遠的起義大軍。

他們沒有武器,就砍了些木棍暫代刀槍;

他們沒有旗幟,就找了根竹竿綁塊布片,上麵寫著鬥大的“楚”字……

此後,有無數次農民起義,挑起了無數麵召喚造反的大旗。

晁蓋、宋江等英雄好漢們聚集在水泊梁山忠義大旗下;

衝天大將軍黃巢豎起起義軍旗,在他統率下,50多萬兵馬越戰越勇;

還有闖王李自成的旗幟;

還有太平天國洪秀全的旗幟……

他們揭竿而起,為民除害。

一麵麵起義軍的旗幟,成為革命造反的火炬,這旗幟火苗般飄飛在曆史風雲的深處,照亮一代代革命造反者的心靈和他們行動的道路!

火種在暗夜裏燃燒

曆史在向前演進著。

到了19世紀初,世界資本主義迅速發展,並急劇地向外擴張。

資本主義發展最早的英國,把侵略的魔爪伸向了地大物博、人口眾多的中國。當時的淸王朝政治腐朽,經濟衰退,軍備廢弛,完全是一個被動挨打的角色;中國緩慢發展著的資本主義和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有力地抵製著英國工業品的入侵。於是,英國資產階級便不擇手段地野蠻地用鴉片這種毒品敲開了中國的大門。到1838年,英國鴉片公司輸入中國的鴉片已急增到4萬多箱。在這同時,美國商人利用配有大炮的“飛剪船”,俄國商人通過陸路,都向中國偷運鴉片。罪惡的鴉片貿易,給中國社會帶來了巨大的破壞,廣大人民強烈要求禁煙,統治階級內部也分成了嚴禁和弛禁兩派。直到1838年12月,傾向於嚴禁派的道光皇帝下令禁煙,任命林則徐為欽差大臣去廣州銷煙。1839年5月,發生了200多萬斤鴉片被銷毀的震驚中外的中國軍民“虎門銷煙”的壯舉。

英國資產階級不甘心失敗,他們很快決定正式向中國出兵。1840年6月,英國侵華總司令喬治?懿律率領艦船40餘艘、侵略軍4000多人到達中國海麵。這樣就發生了第一次鴉片戰爭。在侵略者的堅船利炮麵前,清朝軍隊難以抵抗,沿海的炮台、要塞接連失守,英軍長驅直入。清政府驚恐萬狀,與英國簽訂了一個又一個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一《穿鼻條約》、《廣州條約》、《南京條約》;接著,美國效仿英國,強迫中國與之簽訂了中美《望廈條約》,法國也強迫淸政府與之簽訂了《黃埔條約》……以後又是與英、法簽訂的《北京條約》,與沙俄簽訂的《瑗琿條約》、《天津條約》、《北京條約》;1900年6月,又發生了英、美、俄、日、德、意、法、奧八國組成侵略聯軍從天津進犯北京的事件;第二年,八國聯軍侵占北京,腐敗的淸政府與十一國簽訂了《辛醜條約》,清政府完全成了對帝國主義言聽計從的馴服工具。

中國人民是從不屈服於任何人的,全國各地都有反抗侵略和壓迫的大旗在揮動。

1905年同盟會成立。

1911年10月10日,爆發了震驚中外的辛亥革命。

第二年,以孫中山為首的南京臨時政府宣告成立。中國人民反帝反封建鬥爭始終在不屈不撓地進行著。

1919年,爆發了反帝反封建、呼喚民主與科學的“五四”愛國運動。

山雨欲來風滿樓。

雨啊,風啊,都在呼喚屬於人民自己的那麵軍旗!

南昌夜半,驟然響起密集的槍聲

曆史在向前演進著。

1921年,代表中國勞苦大眾根本利益的中國共產黨宣告成立。從此,中國共產黨人走上了率領中國人民進行反帝、反封鬥爭的領導舞台,中國革命走向新的高潮。

1927年“四一二”,蔣介石向共產黨人舉起了屠刀,轟轟烈烈的大革命陷入了低穀。

這年的7月下旬,驚天動地的風雷孕育在曆史悠久的古城南昌。

7月26日,葉挺率領他的二十四師開進南昌。

隨後,賀龍也率領他的部隊開進了南昌。

走上前去啊,

曙光在前,

同誌們奮鬥!

用我們的刺刀和槍炮開自己的路……

隊伍唱著雄壯的歌聲,排成多路縱隊,浩浩蕩蕩開進南昌市區。

賀龍部隊占據了江西大旅社,明麵上是賀龍領導的二十軍第一師賀錦齋的師司令部,暗地裏是起義指揮中心。

賀龍的軍部設在子固路中段的寵道中學。

葉挺率部住在百花洲臨近的心遠中學。

朱徳就住在水澤之鄉百花洲的花園角2號。

朱德是於1927年1月受中共中央軍委之命,前往駐紮在南昌、九江、吉安、進賢一帶的國民革命軍第三軍朱培德部去丄作的。第三軍是雲南部隊,當時已改編為北伐軍總預備隊(後改為第五方麵軍〉。朱德與這支部隊的高級軍官們有著很深的曆史關係。總預備隊總指揮朱培德和兩位師長都是朱德在雲南講武堂的同學,以後乂長期在滇軍工作,交情很深;朱德還有一些舊部和老同事在這支部隊裏。所以朱德一到,就受到歡迎,朱培德委任他為第三軍軍官教導團少將團長。不久,又委任他為第五方麵軍總參議。

朱德把軍官教導團當做在中共中央軍委和江西省委直接領導下,培養革命人才的基地。

7月中旬,中共中央武漢會議,作出了在南昌舉行暴動的初步決定,由朱德赴南昌作前期準備。

7月11日這天,朱德所在的花園角2號住宅來了遠方的貴客,客人讓衛兵通報“伍豪到了”。這個“伍豪”不是別人,正是中國共產黨當時負責軍事:工作的領導人周恩來。

當天夜裏,周恩來走進了江西大旅社。與之同時,葉挺、朱德、劉伯承、李立三、惲代英、彭湃、林伯渠、吳玉章、徐特立、高語罕、方維夏、郭亮和朱蘊山等也來到江西大旅社。這天夜裏,在大旅社一樓,根據中央決定,成立了由周恩來、李立三、惲代英、彭湃四人組成的前敵委員會,周恩來為書記。

周恩來說:“我們這次暴動是敵人逼出來的,不如此便沒有出路!暴動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成功的關鍵在於團結一心,眾誌成城,在於有周密的準備,出敵不意,攻其不備,一舉殲滅南昌的敵人。”

就是在這個夜裏,通過了幾項決定:

7月30日夜舉行暴動;

劉伯承到第二十軍協助賀龍工作;

陳康、李立三等暴動前負責搜捕城裏反革命分子,並負責解決江西省銀行。

會議作出計劃,參加暴動的各部隊、各將領也分領了各自要承擔的任務。

7月28日,周恩來在周逸群陪同下,親至二十軍軍部會見賀龍。

周恩來說:“我來拜訪你,不是禮節性的,開門見山,我是找你商量暴動計劃的,我們立刻就談行嗎?”

周恩來把暴動的基本計劃講了一遍,征求賀龍的意見。

賀龍態度十分鮮明:“我完全聽共產黨的命令,共產黨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聽著賀龍這擲地有聲的回答,周恩來的心中感到莫大的欣慰。1927年,由於蔣介石背叛革命,屠殺共產黨人,局勢十分險惡和嚴峻,反共氣焰甚囂塵上,社會動蕩不安。武漢閩民政府的主要領導人汪精衛也從聯共變成容共、排共,很快又變成清共、剿共。曾歸武漢國民政府指揮的軍一級部隊中,大部分公開投靠了在南京另立的國民政府的蔣介石,餘下的也或明或暗地與蔣介石發生聯係,這時,隻有賀龍一個非共產黨員將領堅持與共產黨患難與共。他堅定地表示:“時局雖然這樣緊張,我賀龍還是堅決擁護共產黨,堅決執行共產黨的決定……我希望所有在我部隊裏工作的共產黨員都不要離開,放心大膽地繼續工作,哪個雜種有膽子敢到老子這裏抓共產黨,老子就敲掉他的腦殼!”在風雲變幻的日子裏,賀龍和他的部隊全力保護著共產黨的安全,他還甘冒危險,派船分別把全國總工會執行委員劉少奇和共產黨員朱德送出了隨時可能發生不測的武漢。

現在,周恩來巳經把這位對共產黨赤膽忠心的國民革命軍將領當做可以完全信賴的同誌。他嚴肅地對賀龍說:“共產黨對你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黨的前敵委員會已經決定你和葉挺同誌的部隊就在南昌暴動,委任你為起義軍總指揮!”

賀龍一怔,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我還沒有入黨……”

賀龍掏心窩子地說:“自從和共產黨接近以來,我賀龍心裏明亮了許多。我是從槍杆子打出來的,是個直筒筒。這些年來,我把國民黨和共產黨許許多多的事一比較,覺得還是共產黨的主張對!但是,恩來同誌,這麼重大的責任,共產黨要我來擔任,我感謝共產黨對我的信任。我要求黨重新考慮,派別人擔任總指揮,我一定服從共產黨的指揮。”

周恩來懇切地對賀龍說:“前敵委員會巳經研究好了,你任起義軍總指揮,葉挺同誌任前敵總指揮,劉伯承同誌任參謀團參謀長。總指揮一職,目前隻有你擔任最合適,請不要推辭了,我還想清你和伯承同誌一起訂一個具體的作戰計劃。有什麼困難和問題,我們一起商量,一起克服……就這樣定吧。”

賀龍深感黨的信賴和依托,他斬釘截鐵地說:“行,我幹!無論南昌暴動成功還是失敗,我都幹!失敗了,我就上山!”

接著,周恩來以商量的口吻問賀龍,把起義軍總指揮部和參謀團都設在他的軍部,賀龍回答:“一切服從命令。”

說起來,由周恩來統籌參與南昌起義的主要將領,都是在當時中國赫赫有名的人物。朱德是滇軍名將,劉伯承是川軍名將,賀龍和葉挺都是名聲極大的軍事統領。

參加暴動的兵力除了賀龍和葉挺的鐵軍、朱德的軍官教導隊外,周其鑒帶領的廣東北江農軍800人趕來了;湖北工會工人糾察隊的1000人趕來了。但由於時間緊急以及路上敵情的變化有一些預定參加起義的部隊沒有趕到,中央農講所的500餘人隻到50餘人;中央軍政學校原應來一團人,隻到了個別人,絕大部分未到;第二方麵軍警衛團盧德銘率領的1000餘人未到;第6軍的兩個團未到;襄陽方振武部未到;毛澤東率領的湖南平瀏農軍未到……

中央臨時常委在武漢作出準備在南昌舉行暴動的決定後,毛澤東當即派和他一起工作的郭亮、徐特立、方維夏、張國基以及他的弟弟毛澤覃趕赴南昌,參加暴動;他本人則積極組織平瀏農軍和水口山工人等近千人工農武裝準備隨後趕赴南昌參加暴動,隻是時間來不及了,沒能如願。不久,毛澤東領導這些部隊舉行了秋收起義。

南昌起義是黨領導武裝鬥爭的第一次嚐試,也是參照俄國革命經驗創造中國暴動模式的嚐試。中國革命的精英們都聚集在南昌,陳毅、聶榮臻、李碩勳、周士第等共產黨員們,也都積極準備南昌暴動的各項工作。

就在周恩來積極籌劃暴動之時,接到張國燾連續發來的兩道“金牌”,說共產國際有指示,莫斯科不同意南昌暴動,要求做好張發奎的工作,將隊伍帶到廣東。他在密電裏告訴周恩來,暴動之事待他到南昌後再作決定。

7月30日,張國燾與惲代英、賀昌等人到南昌牛行火車站,被關向應等人直接接到前委會議的會場。會場設在係馬樁。這是關係到暴動能否順利進行的極為關鍵的一個會議。阻力來自張國燾。

張國燾步人會場後,周恩來說:“國燾同誌,暴動一切就緒,原準備今天動作,因為昨天接連收到你發來的兩封密電,說暴動無論如何要等你到了才能動手,諸同誌不知何意,隻好推遲暴動日期,借這機會,你說說吧。”

張國燾以共產國際來電為由,要求停止暴動。他的話引發一場舌戰。

惲代英、葉挺、周逸群、李立三等人據理駁斥了張國燾,張國燾則一再為自己辯解。

周恩來適時發言:“同誌們,我們不要再爭論了,我讚成暴動。如果我們黨想要生存下去,不再讓人宰割,那武裝暴動就非搞不可!……凡事總是自己要有信心,要是自己先就擔心著這個不行,那個不行,那就什麼也別幹了。當然,我們共產黨人不是算命先生,也無意在毫無勝利把握的情況下暴動。卒子已經過河,那邊的車馬炮都在虎視眈眈,不是我想吃掉你,就是你想吃掉我……這步險棋是逼出來的,既然走了,那隻有往前走,就非走不可!……”

這時,譚平山說到連賀龍的部隊也拉來了,他已決心追隨共產黨一塊幹,不能讓他失望。

張國燾說了些賀龍是“土匪”出身,懷疑他在共產黨倒黴的時候真的跟共產黨走的話。他的話激起許多人憤怒。

周逸群介紹了賀龍七次提出加入共產黨申請的情況,非常動情地說:“在目前共產黨最倒黴的時候,有許多共產黨員都自動脫黨退黨,有的甚至向敵人屈膝投降,出賣同誌。而他卻積極要求入黨……”

張國燾想繼續阻止暴動計劃,並以中央代表的身份要求“決不能輕舉妄動”。這時周恩來再也忍耐不住了,他猛拍桌子,站起來大聲喝道:“夠了,純粹是破壞!”他指著張國燾說:“簡直是胡扯!這潭水讓你越攪越渾了!”

惲代英怒吼道:“張國燾!如果你要繼續動搖軍心,我們就要打倒你!”

幾個人都憤怒地喊道:“對,打倒他!打倒他!”

急躁的譚平山甚至大聲呼喚衛兵把張國燾捆起來,周恩來出麵製止:“他畢竟是中央代表,是自己的同誌。”

暴動原計劃7月28日發動,由於準備不及推到30日,張同燾又來幹擾,就又往後推。

前委及在南昌的中央要員決定堅決暴動。

7月31日中午,在南昌江西大旅社裏,暴動的組織者周恩來、賀龍、葉挺、劉伯承在緊急磋商暴動事宜,周恩來下定決心地說:“今晚必須發動,不'管有什麼困難,不管誰來阻礙,我們今晚都必須發動!”他宣讀了《作戰命令》:“我軍為達到解決南昌敵軍的目的,決定於明()日4時開始向城內外所駐敵軍進攻,一舉而殲之!”括號中的日子不是讀出來的,而是讀完後拿出筆填上的。宣讀完命令之後,周恩來極為莊嚴鄭重地在括號裏寫了一個“1”字,又在“作戰命令”前加上“緊急”兩個字。

葉挺接過《作戰命令》重讀一遍後還給周恩來。

賀龍和劉伯承都讚許夜間開進、拂曉攻擊是個好主意。

因為二十軍有一姓趙的軍官私自溜到敵人指揮部去了,估計到他可能當叛徒,為確保暴動成功,前委又將原定的淩晨4時行動改為淩晨2時。

起義部隊遇到了一個打什麼旗幟的問題。大家覺得已經革命了,再打舊式的軍旗已經不能代表暴動後這支人民軍隊的奮鬥方向了,雖然裝備和人員都沒有變,但這支部隊與以前的北伐軍巳完全不同了。為了表達對革命事業的赤膽紅心,戰士們把紅布扯成大方塊,稍微加工一下,做成了一麵麵大紅旗。

1927年8月1口,子夜過後,時針指向2時,南昌城內外響起了激烈的槍聲。

這槍聲,是積埋太久的中國人民憤怒不可遏止的宣泄;

這槍聲,是真正屬於人民向反動派莊重的發言;

這槍聲,是中國共產黨人從血泊中站起,對反或命大屠殺的有力還擊;

這槍聲,是中國曆史上,第一次把燃燒的火藥裝進中國無產階級的槍筒,是頭一回人民扣動扳機,與反動派開始持槍的較量。

經過周密的策劃、充分的準備和嚴密的組織,經過艱難、浴血的搏戰,暴動取得了巨大成功。

這是革命前輩英雄們的一個永載史冊的壯舉;

這是革命前輩英雄們無比勇敢和無比智慧的勝利;

這是值得在中國曆史上大書一筆的最偉大的事件之一。

起義成功第二天,南昌市老百姓發現在西大街起義指揮部大樓的樓頂上,有一麵紅旗高高飄揚著,在起義軍占領的各個建築物和兵營中也都掛起了紅旗。南昌市軍民舉行慶祝革命委員會成立和軍民聯歡大會,一麵麵鮮紅的軍旗飄揚在寬闊的廣場上……

起義的官兵每個人脖子上都係著一條紅領帶,以後的秋收起義和廣州起義也都沿用這個標誌。這鮮紅的領帶,象征著把它係在自己脖子上的人,隨時拎著腦袋去赴湯蹈火,時刻準備為人民的利益獻出自己的生命。那無數鮮紅的領帶會合一起,幻化成了這支為人民浴血奮戰偉大軍隊淩空高飄的旗幟……

“山下族旗在望”的歲月

山下旌旗在望,

山頭鼓角相聞。

敵軍圍困萬千重,

我自巋然不動。

早已森嚴壁壘,

更加眾誌成城。

黃洋界上炮聲隆,

報道敵軍宵遁。

這是毛澤東同誌著名的一首詞:《西江月,井岡山》,艱難困苦的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留下的史詩性的詩篇。

南昌起義後不久,黨召幵了“八七”會議。在這次會議上,確定了實行土地革命和武裝起義的方針,全國各地連續爆發了許多次武裝起義。1927年9月,毛澤東領導了著名的秋收起義。當時中央沒有規定“新的革命軍隊”怎樣稱呼,各地叫得不統一:“農軍”、“工農討逆軍”、“共產軍”、“農民革命團”、“土地革命軍”……叫什麼的都有,南昌起義部隊打的是“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麵軍”的稱號。“八七”會議後,毛澤東領導秋收起義時,決定打出共產黨的旗號,決定叫“工農革命軍”,起義部隊統一編為“農革命軍第—軍第一師”,並指示何長工牽頭設計突出表現“工農革命軍”特點的軍旗。這麵軍旗是紅色的,旗子中央有一個大五角星,五角星中心位置是代表黨的標誌一—鐮刀、斧頭,在靠近旗杆的白邊邊上寫上“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幾個字,這就是我軍的第一麵軍旗。這個軍旗的圖樣,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一直沿用著。

1930年4月,中共中央軍委發出通令,對全國紅軍的軍旗做出統一規定,明確軍旗的尺寸、顏色和斧頭的樣式,增加了旗須,旗上方要求橫排寫上“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十一個字。1933年4月,中央軍委為更改軍旗頒布命令,把旗上的斧頭改為鐵錘,五角星放在軍旗右上角,鐮刀、鐵錘和五角星均為黃色。

毛澤東是在1927年10月率領秋收起義隊伍,打著“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的鮮紅軍旗,來到井岡山開創革命根據地的。

在人民軍隊的戰鬥曆程中,井岡山鬥爭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筆。

井岡山下的旌旗,指示了中國革命勝利的方向。

南昌起義成功了,又很快失敗了;秋收起義成功了,也很快失敗了;廣州起義成功了,還是很快失敗了……中國共產黨人在敵人血腥屠殺之下,奮起反抗,以血還血,以還牙,進行了艱苦卓絕的鬥爭,點燃了以武裝的革命回擊武裝的反革命的熊熊烈火,一時間,這裏那裏,槍聲炮聲,轟鳴不絕。可是,起義成功了,隊伍往哪裏開?在異常強大的敵人麵前,怎樣去硬碰硬?

在當時左傾主義領導的腦海裏,總浮現著實際上並不存在的所謂“革命高潮”,以為在中國的一個城市暴動成功,就可以宣布屬於工農大眾的國家政權的誕生。他們指示暴動的隊伍去攻打大城市,而在當時攻打大城市隻不過是極不可能實現的狂熱的空想。

1927年9月初,毛澤東來到安源,召開重要的會議,具體討論秋收起義的部署。會議決定把我黨領導的湘東、贛西一帶地方武裝和從武漢來的國民政府警衛團共5000人,統一編為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為在起義時能打出工農革命軍的旗幟,何長工、李立三、楊明義等同誌,根據前委的指示精神,在江西修水設計了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軍旗:旗底為紅色,象征革命;旗中央的五顆星,代表中國共產黨;五星內有鐮刀斧頭,代表工農;在旗麵的左側,與旗和旗杆相連的一條占布上,寫著“X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其整個含義是,工農革命軍第一軍第一師是共產黨領導的工農革命武裝。軍旗發到各部隊。1927年9月9日,在鐮刀斧頭旗幟的指引下,著名的秋收起義爆發了。作為前敵書記的毛澤東沒有按照省委的指示去攻打長沙,而是根據當時的實際情況,把各路部隊集中到瀏陽的文家市,他卓有遠見地帶領著起義隊伍走向了井岡山。當時的井岡山,氣候溫和,雨量充沛,土地肥沃,盛產稻穀、茶葉、菜油、木材、桐油和各種藥材,這裏經過大革命的洗禮,群眾基礎好,距離中心城市較遠,交通不便,敵人鞭長莫及,正好有利於革命力量立足發展。

毛澤東把隊伍帶上了井岡山,朱德、陳毅帶領著南昌起義保存下來的部隊也經過曲折的道路上了井岡山。兩支革命的隊伍於1928年4月下旬在井岡山勝利會師。1928年12月,彭德懷、滕代遠帶領的平江起義的部隊也開上了井岡山。

紅旗和梭鏢舞動在井岡山上。

為了打消一部分同誌仍想在敵強我弱的情勢下攻打大城市的念頭,打消在隊伍中覺得在深山裏太苦的思想,毛澤東召集隊伍講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他說:有人嫌井岡山高,嫌井岡山大,今天東山,明天西山,爬山爬厭了,不想再爬它,想打到城裏去。這種想法錯了,要知道,井岡山,雖然它磨硬了我們的腳,爬酸了我們的腿。但是,它給我們存糧食,給我們作根據地,便於我們機動,便於我們打擊敵人。同誌們不是都有一條經驗嗎?我們每逢爬它一次,就打一次勝仗,消滅一些敵人;如果我們多爬它幾次,就會多打幾次勝仗,多消滅一些敵人。所以說::這座山,它革命!

毛澤東還有一個非常經典的比喻,他說:革命要有根據地,好像人要有屁股。人假若沒有屁股,便不能坐下來;要是老走著、老站著,定然不會持久;腿走酸了,站軟了,就會倒下去。革命有了根據地,才能有地方休整,恢複氣力,補充力量,再繼續戰鬥,擴大發展,走向最後的勝利。

井岡山啊,你是一曲實事求是的頌歌!

在馬克思主義的“本本”上,沒有“工農武裝割據”一說,俄國革命的經驗是城市暴動,而你卻從實際出發,走出了一條建立革命根據地,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

井岡山啊,你是一曲信念的頌歌!

在那白色恐怖的日子裏,敵人對井岡山進行了慘絕人寰的大屠殺,一次又一次經濟封鎖和軍事會剿,妄想撲滅井岡山的革命火種,妄想把這塊威脅反動派生存的紅色根據地扼殺掉,叫囂著“石頭過刀,茅草過火,人要換種”。可是,井岡山軍民硬是挺直腰杆兒進行了堅決的鬥爭,他們信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井岡山啊,你是一曲官兵團結的頌歌!

至今,人們仍流傳著井岡山的許多故事。在那艱苦的歲月裏,整個根據地紅軍從軍長到夥夫,除糧食外一律吃五分錢的夥食,幹部和戰士一律吃這裏的紅米飯、南瓜湯。由於敵人的“會剿”和經濟封鎖,山上部隊吃糧得到山下去挑,山高路陡,挑糧是很艱巨的任務。軍長朱德和戰士一樣也下山挑糧,他的扁擔一再被戰士藏起來。藏起來,德就自己再削一根,並且在扁擔上寫了“朱德的”三個字。戰士們不再為難軍長重新削扁擔了,編了個歌唱這件事:

“朱德挑穀上坳,糧食絕對可靠,大家齊心合力,粉碎敵人‘會剿’。”

井岡山啊,你是軍旗堅實的基座!

會集在井岡山的革命武裝,成為了後來解放全中國的火種。在後來被授予元帥軍銜的十人中,在井岡山生活和戰鬥過的就有五位,他們是朱德、陳毅、彭德懷、羅榮桓和後來圖謀篡黨篡國的林彪,此外還有粟裕、黃克誠、譚政等幾位大將。他們跟著飄揚的軍旗,南征北戰,叱吒風雲,在民族解放和人民解放的戰場上,創建了不朽的功勳和非凡的業績。他們都是在井岡山紮根、成長起來的。

在井岡山的密林中,飄動的軍旗就是那閃閃爍爍的星之火啊!

艱苦長征路,紅旗漫卷西風

我們的軍旗,引導著我們這支人民的軍隊踏過光榮的征程。

在我們的軍旗引導過的光榮的征程中,中國工農紅軍走過的兩萬五千裏長征,是最為輝煌的一頁。

那雪山上的一捧雪,那草地上的一叢草,那婁山關上的一片雲,那臘子口裏的一縷風,那瀘定橋懸蕩的鐵索,那金沙江上劈波斬浪的船槳……都在我們的黨史、軍史上發出永恒的光芒。

正是這艱苦卓絕的長征,成為我們黨和軍隊從幼稚到成熟、從失敗到勝利、從弱小到強大的轉折點。

在那些衣著襤褸、麵無血色、疲憊不堪、頭頂上綴有一顆紅星、身背步槍或肩挎大刀的紅軍戰士的肩頭上,扛頂的是中華民族的希望,是推進曆史進程,使中國廣大勞動人民得到翻身解放的千鈞重任。

從井岡山到瑞金,中國革命走過了一段艱難、曲折的道路,星星之火在燃燒,革命的形勢一片大好。

江西、湖北、湖南、福建、浙江、廣東、廣西、安徽、河南、陝西等省的300多個縣,建起了10多塊革命根據地。

1930年,紅軍隊伍擴展到10萬人;

1933年,紅軍隊伍擴展到30萬人。

那時候的瑞金是何等風光和氣派呀!

人們把瑞金叫做“紅都”,“紅都”就是紅色的首都。1931年11月,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在瑞金召開。出席會議的代表和來賓共計610人,革命前輩在這裏建立了一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還有了自己的國徽。

可以想象,當時的反動統治者是何等的氣惱。蔣介石的“中華民國”怎麼可能容忍在它之外,還有一個“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生機勃勃地存在呢?蔣介石除了他的“中央軍”之外,連大小軍閥、地方軍都看不順眼,找個借口就想消滅,怎麼能允許這個以推翻他的王朝為己任的中國工農紅軍不斷發展壯大呢?

這樣,就有了五次“圍剿”,一次比一次凶。

前四次,紅軍在正確路線和作戰方針的指揮下,贏得了以弱勝強的巨大勝利,而在第五次反“圍剿”中,由於路線的錯誤,遭到了難以挽間的、令人痛心的失敗。

仗越打越糟,紅軍傷亡慘重。紅色根據地不斷縮小,中央蘇區和中央紅軍危在旦夕。

就是在這樣一個危急關頭,紅軍被迫撤離中央蘇區開始長征。

1934年10月8日,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作出從瑞金出發實行戰略轉移的決定。

紅軍的隊伍就這樣踏上了泥濘遠征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