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曼演奏會臨近,單小單完成了劇本的最後修改,又接了林熙所在報社的半年專欄。一逢周六下午,她便去咖啡教室學習煮各種口味的咖啡。教完課後,送一包主人自產的咖啡豆。這總讓單小單感到滿足,歐灝然總是笑話她是為了一袋咖啡豆才去。

周六傍晚,單小單在心情公寓門口的信件箱裏收到了一張沒有署名的紅色賀卡,不知是如何曲折的原因,這是一張遲到的聖誕節賀卡。

“Merry Christmas!”隻有一句祝福,沒有署名,沒有日期。但郵戳上的英文“New York”讓單小單猜出了個大概,是高遠吧。單小單合上了賀卡,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包裏一聲“滴——滴——”的簡訊提醒音,是歐灝然發過來的。

“丫頭,晚上七點,在家等我,我來接你。”

單小單推門而入,蘇雅和奚璐都在客廳沙發上仰躺著。

“喲,你們都在啊。”單小單換著拖鞋說。

“靠!小單,你丫這日子倒是越活越滋潤了呀,又是學咖啡,又是約會,哎,真他媽羨慕死我了。”蘇雅躍身正坐,抱怨道。

“暈,至於嗎?對了,薇薇沒回?”單小單走了過來,放下單肩包問。

“沒,上林熙那兒去啦。這結了婚的女人就像進了籠子的鳥,哪還能三天兩頭往咱這邊跑啊?”奚璐回應道,“小單,你過來,我們正在研究一種健康美容法呢,要不要學?”

“別了,我不感冒。”

“哎,小單你是不是誠心氣我啊?你看你天生麗質,不化妝也走得出門,拿得出手。不過還是得提防著,女人容顏易老啊。”蘇雅又開始唉聲歎氣。

“咦,我說蘇雅你最近怎了?更年期提前啊?以前可不好這樣唉聲歎氣啊。”單小單越發覺得奇怪問。

“你別管她,她啊現在正鬱悶中。”奚璐一邊翻著美容雜誌說。

“我覺得我快得抑鬱症了。你說我和譚雨哲怎麼就沒一天安寧呢?從早吵到晚,太沒意思了,人生四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和他吵架,真他媽無趣極了!”

“其實愛情也會有黴變的時候。在一起嚐過甜頭後,發酵變酸,女人成了壇裏的泡菜。所以不必驚訝每天的吵吵鬧鬧,這是女人在愛情路上黴變的必須過程。”奚璐轉頭對蘇雅說。

“哎呀,你們都別說我了,我現在心情極度失落,煩死透了。我要好好反省去。您倆請好。”蘇雅說著上樓去了。

單小單隻是搖頭,她了解蘇雅。蘇雅每個月幾乎都有這麼一段心情失落的時候,像生理月經一樣,過後就恢複。

“小單,你知道嗎,最近伯母每每見到我就要問起你的情況,我估摸著你的身家底細也打探的八九不離十了。她啊是認準了你這個兒媳婦。”奚璐算來是單小單和歐灝然的媒介人了,第一次當媒婆的她,竟一發中的。

“啊?沒這麼恐怖吧?”

“可不是呢,你媽呢每見到我就要問灝然的情況,你說這是不是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倆好好交往,我很看好哦。”

“你說這都什麼跟什麼,非得搞得的我們真有什麼似的。”單小單撩了撩茸拉的頭發說。

這時,門鈴響了。歐灝然穿著一件深藍白相間的休閑條紋polo衫站在了門口。

“喲,這說曹操,曹操就到。真神速呐!”奚璐打開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