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了起來，差點就要把這卷信紙撕得粉碎，而露絲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眉尖上閃過一絲寒光。
但她沒有動手，因為薩菲羅斯很恰到好處地站到了我的身旁。
“好吧，不得不說，有了這個小帥哥，殺你變得麻煩了許多。”露絲有些不甘心地坐了下來，“如加昂大人所料呢，你看到這一條果然很激動。”
“他加昂到底想幹什麼？”我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嗓門，“前麵給我這麼多條件，最後卻提出一個我絕對不可能答應的要求，他是不是坐禪坐傻了？”
露絲皺了皺眉頭，“你冷靜一點，加昂大人既然派了我來，自然是有事情需要我來說明。”
我深吸一口氣，坐了下來，身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你說吧，我聽著。”
“我先要問你第一個問題。”露絲平靜道，她的聲音也隨之變得嚴肅起來，“對於黑暗教團對卡拉迪亞的這場入侵，加昂大人想要知道你的立場。要知道，在卡拉迪亞大陸的黑暗教團早在兩個月前就都回到德魯亞島上去換裝了，隻有你們第四軍團，這兩個月裏一直窩在這裏，一動不動。這是為什麼？”
我攤攤手：“軍事機密，恕我無可奉告。”
露絲撇了撇嘴，一副早就料到的樣子，接著說：“第二個問題，加昂大人需要知道你真是的計劃，好決定是否配合，怎麼配合。”
我感覺好像一隻蠍子突然鑽進了我的褲腿裏，再次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什麼計劃！什麼配合！”
露絲看了看左右，向我使了個眼色。我偏過頭去，“這裏隻有我們三個，薩菲羅斯絕對可以信任。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
露絲鄭重道：“加昂大人知道什麼，我不清楚，隻是我來的時候，他告訴我，如果這個問題讓你很緊張的話，就告訴你兩個名字，一個是薩迦，一個是尼坤·羅斯柴爾德。你不需要說太多，隻需要說是誰，加昂大人就知道了。”
“真是個可怕的老怪物啊……”我喃喃道，緩緩坐下，揉了揉跳個不停的太陽穴，用盡可能平靜的聲音說：“都不是。”
“都不是？”露絲的眉頭皺了起來，俄頃，眼中閃爍起鋒利的寒光，她坐正了身體，終於以標準的談判和情報人員的姿勢和語氣說：“那麼，加昂大人的第三個問題，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很快地吐出兩個字：“黃昏。”
“黃昏？”露絲的眼裏滿是茫然，“黃昏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你就原話告訴加昂那個老頭子，他不是很會猜謎麼，就讓他猜去吧。”
露絲很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半透明的薄紗又在我麵前晃蕩，我馬上偏過頭去，躲開那豐腴的曲線。
“那我就這麼走啦，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露絲眨著大眼睛看著我。
“沒有了沒有了。”我連連擺手，“如果說還有什麼說的，就是加昂那老小子說要送我的這些東西，什麼時候到位？”
露絲“切”了一聲，說：“等你被收編的時候，自然就到位了。”說著，側著身子，豐滿的胸脯有意無意地貼著薩菲羅斯的胳膊擠了過去，消失在門口。
“什麼情況？”薩菲羅斯一邊小心地撣了撣蹭過露絲胸部的胳膊，一邊疑惑地看著我。
“情況就是，加昂那老家夥，應該是看出了些什麼。我們的最終路線，至少被他猜對了一半。太可怕了。”我歎了口氣，“還好，迦尼夫沒有他的智商，否則我們就死定了。”
“這一句你說錯了。”一個沙啞的，好像疲累了很久的聲音從黑暗中響起來，是在會客室的暗門背後，神色的天鵝絨簾子掀開，滿臉蒼白的費恩走了出來，他一邊走一邊晃動食指“你的計劃，加昂可以猜到，迦尼夫就一定也會猜到。不然的話，現在負責東部戰區的人就不是薩迦，而是你了。我分析了兩天兩夜，又看了今天的戰報，不得不承認，大祭司真的是一個很有膽氣很有魄力的人。他應該早就看穿了你的計劃，卻表現出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他把你放在基地，表麵上是要你牽製加昂，實際上卻是牽製了你們兩個，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已經開始著手收集你和加昂聯絡的證據了。他現在沒有動你，是因為你還有利用的價值，一旦三大神使在帕拉汶城下彙合，能夠破壞這個平衡，為薩迦加一塊籌碼的，就隻有你。但在大局穩定之後，不管是薩迦，還是他，都會把證據拿出來，到時候，你必然會死無葬身之地！”
費恩說的很激動，唾沫星子四處橫飛，眼裏也閃爍著詭異的藍光，說完這些，他忽然渾身抽搐起來，口吐白沫，扭曲著倒在了會客室的橡木長桌邊。
費恩倒下了，但他的話卻一遍遍在我耳邊回蕩，把我掩耳盜鈴般逃避的事實一指頭戳破。我渾身發冷，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戰，我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諸神黃昏匕首，似乎隻有這把匕首才能給我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