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批羅多克官員先後回去了,過了不到一個小時,一隊穿著嚴整的王宮衛隊製服的衛兵來到使館,為首的那個青年將領很紳士地向我鞠了一躬,轉達了葛瑞福斯國王的會晤邀請。從我入城到葛瑞福斯派人請我進王宮,居然沒有超過三個小時,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葛瑞福斯對於當前局勢是何等的憂慮。
跟著這支精銳的王宮衛隊,我們很快被請進了羅多克王宮,艾特?奇和我的衛隊們被攔在王宮的會客廳。經過了傍晚的那次刺殺,艾特?奇說什麼也不願意放任我一個人進去,好說歹說,在葛瑞福斯的授意之下,王宮總管才做出了讓步,允許我帶艾特?奇一起進去,但不允許攜帶兵器。
艾特?奇卸下佩劍,我藏起了諸神之黃昏匕首,反正他們也不好直接搜我的身。在經過了簡單的幾道禮節程序之後,我終於在羅多克的王宮大廳見到了葛瑞福斯國王。
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又老又瘦!這個家夥完全沒有一國之主應有的從容和淡定,我進入大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在他的王座上坐立不安,那一瞬間的焦灼都寫在了臉上。雖然看到我們之後,他立刻平靜了下來,但他那略微蓬亂的花白頭發,不斷微微顫抖的食指還是暴露出了他內心深處的不安和焦慮。
我甚至有一瞬間在想,如果這個時候我是來和他締定條約的,甚至不用費恩這個觀人大師出馬,光我自己就可以在談判桌上肆意攫取想要的利益了。
但我並沒有表露出任何一絲情緒,而是依足規矩,行禮、客套、寒暄、吹捧,才說了沒兩句,葛瑞福斯就忍不住了,很不合國王風度地打斷了我的話,用蒼老而沙啞的聲音問:“貴方在禪達的堅守,我們都有目共睹,貴方不愧是繼承了當年聖王裏昂的傳承。不知道作為貴方使者的閣下前來我們羅多克,可是有什麼要事嗎?”
我“哦”了一聲,笑笑道:“也算不上什麼要事,在下此次前來,一則是轉達我們盟主老G大人,哦,他現在是新一任聖王了,對您最最誠摯的問候,和對您的王國最最深厚的友誼……”
葛瑞福斯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
我接著說,“還有就是,老G大人得知,黑暗教團芬利爾方麵軍日前已經占領了諾德西線國境,繞過界山山脈,正在強攻貴國的北方重鎮庫爾瑪堡,貴方守軍雖然進行了極其頑強的抵抗,但損失也很慘重,戰況正變得越發不利。”
葛瑞福斯飛快地點了點頭,“沒錯,庫爾瑪堡現在集中了我們最精銳的部隊和最優秀的將領,他們正在黑暗教團的進攻下流血!”
“所以……”我頓了頓,偷看了一眼葛瑞福斯充滿期盼的眼神,“作為黑暗教團的死對頭,老G大人派遣我來援助貴國,雖不敢說擊退芬裏爾的進擊,但至少也要盡量保全貴國的軍事實力,以配合他在日後對黑暗教團的反擊。”
“那再好不過了!”葛瑞福斯一拳砸在王座的扶手上,整個人立刻煥發出了熠熠的神彩,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他激動地站了起來,“有貴方的相助,我們的希望就又多了幾分。說起來,兩年前我也和老G那個家……那個新聖王有過一麵之交,那個時候我就看他骨骼清奇、天庭飽滿,是個有福之人,果然沒有看走眼……不知道貴方能給與多少援助呢?大部隊此刻到了哪裏?需不需要我羅多克軍隊的接引?”
我笑了笑,“貴方軍隊的幫助,我們當然是需要的,至於我方的援助,已經在這裏了。”
葛瑞福斯沒有反應過來,幹笑了兩聲,“已經在這裏了?大部隊已經在傑爾喀拉城外了嗎?貴方真是客氣啊,我立刻派使者去接引入城。”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什麼大部隊,就是我,還有我的衛隊,加起來一共二十一個人。”
我看著葛瑞福斯的表情發生了異常精彩的變化,之前的幹笑還凝固在他臉上,但緊接著他的眼裏就透射出駭人的憤怒,“哢嚓”一聲,堅固的桃花心木王座扶手居然被他一隻手掰斷了。
“你是在羞辱我嗎!”足足過了五秒鍾,才反應過來的葛瑞福斯從王座上跳了起來,一手把掰下來的扶手重重地摔在地上,“三十年前我就參加了聖戰,和黑暗教團麵對麵一刀一槍幹出來的!現在你們這些所謂的什麼光明聯盟,不過就是一群沽名釣譽的跳梁小醜而已!就來二十一個人!還有臉說什麼援助!還有臉說什麼配合反擊!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們拖出去砍了!我葛瑞福斯怕過什麼?死算什麼?大不了我羅多克人全部上戰場,全部和黑暗教團拚了!我就不信這樣還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