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什麼我走在路上,卻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呢,好像被什麼東西盯著,隨時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一樣?
我很別扭地聳聳肩膀,剛好看到奧利弗背著一張大弓,一臉惘然地迎麵走過來,一看到我,他就激動了起來,撲到我麵前說:“大人,我聽說我們要撤離庫爾瑪堡,準備突圍了!可是,圖穆巴伯爵,還有那幾百個弟兄們,現在他們還在艾斯提尼那,他們怎麼辦?我們有沒有辦法為他們做點什麼?”
我愣了愣,組織了一下語言,剛想告訴他我們沒有辦法,隻有節哀之類的話時,奧利弗忽然聳了聳鼻子,嗅了嗅什麼,緊接著,他的眼裏閃爍出前所未有的鋒利光芒。
我嚇了一跳,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奧利弗忽然一腳把我踹開,反手從背上摘下長弓,三根狼牙箭已經搭在了弓上指向我原先所在位置的背後,淺綠色的光芒粉絮般從狼牙箭上散發出來。
接著,他閃電般連發三箭,長箭破空而去,剛剛離弦,三根長箭就在一瞬間被擊碎為粉末,綠光一閃就消失不見。
奧利弗隻來得及側一側身。
一根刻滿符文的長箭突兀地穿過奧利弗原先所在的位置,插在地上,三分之二的箭身射進了大理石地麵。這樣驚世駭俗的力道和速度,如果方才我還在那裏,絕對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直到這個時候,箭矢破開空氣發出的音爆聲才如同滾滾的悶雷,轟隆隆傳了過來,這說明這一劍,已經超過了聲音的速度。
我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這驚豔的一箭,兩年前我就曾經領受過了。能射出超過音速的箭矢,隻有那個從未出現,但始終跟從在伊莉婭附近的,那個叫愛德的神秘人。
我的大腦飛速地運轉起來,愛德是伊莉婭身邊的得力護衛,現在愛德來刺殺我,是不是收了伊莉婭的指使?如果是,又是為什麼?還有,伊莉婭什麼時候醒的?
如果伊莉婭現在已經醒了,撤離庫爾瑪堡的行動,必然會受到阻撓!
想到這裏,我顧不上想太多了,衝著臉色鐵青的奧利弗吼了一句:“掩護好我!”接著就躥了出去,徑直朝咫尺之間伊莉婭所在的伯爵府奔去。
剛跑出兩步,我的餘光就看到奧利弗猛然張弓搭箭,近一人高的大弓拉成了滿月,但緊接著,綠光一閃,他手裏還未離弦的箭矢,連同那張大弓都在瞬間被擊碎為飛濺的粉末,他的整個人也在這一瞬間被狂暴的氣流推開,半邊盔甲破裂開來。
又一支符文箭釘在了地上。
但也就是這麼一阻,我已經撲進了伯爵府的大門,一頭滾進了大廳,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活著的感覺真好。
當我稍稍平息一些,眼前伊莉婭的親兵和我留下的衛兵都瞪著好奇的眼睛看著我,好像我方才那死裏逃生的經曆是一場好看的馬戲。我有點惱羞成怒,抓過身邊一個侍女問:“公主殿下醒了沒?”
那個侍女搖搖頭,眼睛紅通通的,好像剛哭過:“沒有,公主殿下一直在昏迷!”
我皺皺眉:“為什麼昏迷這麼久?有沒有什麼辦法?”
其實我想的是,如果伊莉婭一直在昏迷,那麼是誰指使愛德刺殺我的?總不會是他自己的主張吧?
還有,既然他是伊莉婭身邊的第一護衛,之前伊莉婭被末日之雷圍困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出手?
難不成他是教團的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就渾身發涼,如果他真的是教團的人,出手刺殺我就說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這個人絕對不能留,走之前,無論如何也要清理掉他!可是對於這麼一個不知道正藏在哪裏的人,該怎麼捕捉到他的蹤跡?
等等……如果他是教團的人,兩年前的帕拉汶之戰,他就應該出現在帕拉汶。可當時他出現在伊莉婭軍中,這有什麼意義?不論是迦尼夫還是特拉梅西諾,都不會浪費這樣一步棋吧。
如果不是教團的人,那麼,隻有可能是葛瑞福斯的人了!
如果愛德是葛瑞福斯的人,結合他在庫爾瑪堡的種種表現……難道葛瑞福斯對於伊莉婭並不信任?
我感覺我隱約抓到了些什麼,但現在我手上的情報還太少,思路僅僅是猜測,還無法形成確鑿的判斷。
那就先不管這些了,先解決伊莉婭的問題。一切轉念都是電光石火之間,我把目光投向那名侍女,她才開口:“公主殿下失血過多,隻能夠慢慢調養,急不來的,現在我們在熬紅棗湯,希望公主殿下喝下之後能恢複些力氣。”
紅棗湯?我皺了皺眉頭,紅棗湯我是知道,似乎能夠補充一些血,因為它是紅色的嘛,不過我似乎聽基地裏的摩根說過,要想補血,還有更快的辦法……
“有豬血沒?接一碗豬血給公主殿下喝……什麼,沒有?那,馬奶該有吧?對,接一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