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末日之雷們並不隻是原地防守,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五個人就敢推著幾百人往後衝,騎槍在第一次衝擊之後就收在了馬鞍邊,他們取出了長斬刀和流星錘,呼嘯的刀鋒閃爍,流星錘的狼牙掛出詭異的呼嘯,在這樣擁擠的環境下,這些開啟了氣擊的末日之雷幾乎無可抵擋。
試問,有誰能在擁擠的巷道裏阻擋五個聯手的末日之雷?
不到一刻鍾,末日之雷已經在先前那股羅多克小隊的方陣中推進了一半多,也到這裏為止,這隻小隊終於承受不住末日之雷的打擊,崩潰了。
崩潰的亂軍四下逃竄,有些蒙頭蒙腦的,居然跑到了末日之雷的馬蹄底下。如果不是阿拉及時指揮一隊重步兵重新堵住了這條巷道,末日之雷緊接著就會開始追擊。
但這也沒有太有效的作用,新調來的重步兵來不及組成陣勢,就陷入了末日之雷們犬牙交錯推進的陣線中,每個人似乎都麵對了至少兩個末日之雷的打擊,羅多克重步兵們沉重的盔甲並不能讓對方停一停。每一個渾身裹在黑甲裏的騎士都沉默著,發出一記記閃爍光華的致命攻擊。
是在為他們死在庫爾瑪林區的夥伴們複仇!
芬利爾輕輕咳嗽了兩聲,把我的視線重新拉回到他的身上,他優雅地豎起長槍,平靜道:“埃蒙斯,他們的戰鬥已經不是你能掌握的了。現在想想自己吧。你是打算自裁,還是要我動手?”
說這話的時候,他輕鬆的就好像在問我中午打算吃豬排還是吃鵝肝。
我皺了皺眉頭,緩緩拔出了諸神的黃昏匕首。芬利爾看著這把不起眼的鏽跡斑斑的匕首,眼中居然蒙上了一層憂鬱。“說起來,這把匕首還是我當年親手給你的。”他說。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和平相處。”我試探著說。
芬利爾冷笑著搖搖頭:“憑什麼?”
我繼續努力著說:“如果你今天到此為止,我們可以承認你對你現在所有實際控製區的所有權,包括庫爾瑪林區。”
阿拉立刻扭過頭來怒目看向我,眼中恨不能噴出火來。
我偏過頭,無視阿拉的目光,繼續說:“而且,我可以代表第四軍團和羅多克,公開支持支持你對尤河以西的諾德,乃至斯瓦迪亞領土的所有權。他們將會全部歸屬於你,其他人無權幹涉,一旦有人對此抱有異議,第四軍團將會捍衛你的利益。如何?”
芬利爾冷笑了幾聲:“你用我的東西作為籌碼和我講價錢,會不會有點愚蠢?”
我連忙擺擺手:“不愚蠢,一點也不愚蠢。現在尤蒙岡德還沒打下禪達,一旦他拿下了禪達,你以為他會和赫爾一起,共享尤河以東的領土嗎?不要忘了,他現在距離薩哥斯隻有兩天路程,而你的人即便現在出發,也要至少五天才能抵達薩哥斯。一旦尤蒙岡德取得了薩哥斯的橋頭堡,他必然會染指尤河以西。到時候你怎麼辦?撕開臉皮和他打一場嗎?”
芬利爾抿著嘴,繼續平靜道:“尤蒙岡德不是我的對手。”
我歎了口氣:“那麼,赫爾如果和尤蒙岡德聯手呢?還有大祭司,他難道會眼睜睜看著你吞下將近四分之一的卡拉迪亞領土?”
芬利爾不說話了,這句話打在他的軟肋上,由於特拉梅西諾的失勢和薩迦的出現,原先炙手可熱的芬利爾已經逐漸被大祭司當成了家賊一般防備,他已經失去了當年的信任和榮耀,現在所有的榮耀和恩寵都是歸於薩迦的。為了扶持薩迦上位,他芬利爾會是第一個被搬開的絆腳石。
高傲倔強如芬利爾的人,不會甘心接受這一切,但他卻無法反抗。違逆了大祭司的意思,形同叛教!真要和自小長大的教團斬斷關係,破門出教,芬利爾可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瑪吉納已經第二次擊潰了羅多克的小隊,但在方才的戰鬥中,有兩名末日之雷一時不慎,被羅多克士兵的方陣長槍釘死在馬背上,現在末日之雷們已經保成了一團,雖然凶煞之氣更勝方才,但已經隱隱有些困獸之鬥的態勢了。即便如此,瑪吉納臉上依舊看不到一絲焦急,似乎是篤信跟著芬利爾,就永遠不會有失敗的一天。
“看看你的部下。”我說,“他們都是最優秀的戰士,如果因為你惹惱了大祭司,他們的最終下場隻有一個!你就是這麼對待對你性命相托的人?”
芬利爾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他的瞳孔已經劇烈地收縮,他平靜地看著我:“由你公開出麵支持我,難道就不會惹惱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