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蘭德騎兵指揮官龐培在看到這麵金色聖劍旗的瞬間,打了個冷戰,他在那一刻,想起了發生在烏克斯豪爾城下的那場血戰。他立刻回報總指揮官安克蘇,同時也順帶著把另一個消息無意中散播在了所有與薩蘭德軍正在交戰的前線戰場。
軍神加昂,還活著!還有一支軍隊效忠他!還有一口氣吞掉兩萬薩蘭德人的超強實力!
那一刻,整個大陸上,至少有兩個人,同時打了個冷戰。就我所知,一個是躲在徳赫瑞姆,天天裹在毛氈裏的哈勞斯國王,另一個是後來才知道的,是正從喀爾木草場往哈爾瑪趕的馬背上的阿米莉雅公主。
哈爾瑪平息下來之後三天,我都一直呆在這裏。滿城都是各種慘狀的死屍,不但有庫吉特王軍的,也有自由庫吉特叛軍的,更多的還是本來就生活在哈爾瑪的庫吉特原住民的。三天前那一場沸騰的石灰雨是無差別的群體性大規模殺傷,雖然我已經通過情報部的人員們散布出了關於哈爾瑪即將發生神罰的消息,但還是有十多萬來不及撤出哈爾瑪的原住民為自由庫吉特的叛軍殉葬。
三天的時間裏,整個哈爾瑪,隻有隨我們一起撤入領主府建築群內的近千人還活著,當然,這些人現在都是絕對忠誠於我的部下。對於能夠輕易召喚神罰奪走數十萬條人命的我,在他們心目中,簡直就是長生天的代言人。
這三天的時間裏,也並沒有閑著,一方麵對哈爾瑪進行了一次簡單的清理,雖然這些屍體浸透了石灰水,短時間內不會腐爛,但畢竟是上十萬條人命,有的時候,給他們一個稍微體麵些的結束也算是一種寬容。
另一方麵,我派出了百多騎斥候,向四麵八方展開哨探,這些斥候承擔著雙重的使命,一旦發現周圍有不懷好意的敵襲,立刻通知我們,放棄哈爾瑪轉移;而如果他們與第四軍團或者貝斯圖爾取得了聯係,立刻將他們引導到哈爾瑪來。
其實派出斥候的第二天,我們就和貝斯圖爾取得了聯係,大雪崩後,他們由於有一座大湖一條大河的保護,並沒有蒙受多少損失,緊跟著一路追殺自由庫吉特,一路上居然順道收服了數十個原先中立的部族,得到了黑旗主力支援和各部族貢獻兵力的貝斯圖爾,一路過來,戰鬥人員居然已經超過了四萬,即便是麵對薩蘭德人的主力,也有了叫板的充足實力。收到斥候的消息之後,除了留下一萬黑旗庫吉特萬人隊繼續在草原上清剿自由庫吉特的殘餘勢力外,貝斯圖爾親自率領三萬多大軍直奔哈爾瑪而來。
早早得到消息,我提前在哈爾瑪城頭掛上了黑旗庫吉特的黑色梟鳥旗和第四軍團的金色八芒旭日旗。
貝斯圖爾的大軍來到哈爾瑪城外兩裏地,就統統下馬,除了必要的警戒隊伍之外,其他所有人一縷牽馬步行。在庫吉特軍中,這是極其隆重的禮儀,表達了對對方的尊敬和感謝。
我也依足了庫吉特人的規矩,帶著所有的人在城門口等待貝斯圖爾。雖然這一戰彈指間全滅自由庫吉特人,大半是我的功勞,但如果沒有貝斯圖爾親自擔當誘餌這樣重要的角色,這樣令人震驚的戰績也不太可能實現。
還有幾十步距離的時候,貝斯圖爾一把甩開了韁繩,狂奔過來,我還沒有搞清楚怎麼回事,黑旗庫吉特的偉大領袖,革命導師已經一把把我緊緊抱了起來。偉大的庫吉特領袖貝斯圖爾此刻眼裏滾動著灼熱的淚水,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痛哭起來。
我分不出這痛哭裏蘊含的情緒,悲傷、沉痛、憤怒、喜悅、大仇得報的暢快,抑或更多。
良久,貝斯圖爾才結束了他的失態,抹了抹眼淚,抬眼看向頭頂高大的哈爾瑪城門。
“我們奮鬥了五年,都沒有辦法攻擊哈爾瑪一步!”貝斯圖爾低低道,“為此,黑旗庫吉特犧牲了超過三萬名勇士。想不到今天,你一個人就拿下了。”
我笑著搖搖頭:“不是我一個人,在我身後的勇士們,他們都是好樣的。不隻是他們,還有現在在迪斯它堡,在拉那的塞爾吉奧和塞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