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公子,莊主請你過去。”管家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
“我知道了,那就勞煩您帶路了。”
“說什麼勞煩,折殺小人了,這都是應該的,公子這邊請。”
隨著管家進入了這樁宅子的最深處,推開一扇兩米高的破舊小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條碎石小路。這時管家停住腳步,然後向我鞠了一躬,隨後開口說道:“接下來請公子自行入內,小的會在外等候。”語罷,在我身後關上了門。
我回過頭看著眼前的一切,在這漆黑的夜晚,沒有燭光甚至連月光都沒有,但卻能夠清晰的看到碎石小路。我很想看看小路的周圍有什麼,可直覺告訴我那個一定不是我看到後會高興的景色。沿著碎石小路向深處走去,置身在這黑暗中我絲毫沒有感到畏懼,相反有種令我舒緩的安寧情愫油然而生。大約走了能有十分鍾左右,一條高聳的瀑布赫然出現在我眼前,不過瀑布並不湍急相反就像靜止流動般沒有聲音,透明柔和的映出我此時的身影。
‘你準備好了嗎?’靈璧的聲音傳來。
“當然,看來雲伯伯今晚並不是邀請他的侄兒,而是他的主人來這裏的吧。”我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透過鏡麵般的瀑布清晰的看到一張淡然一笑就魅惑傾城的臉,但給人的感覺確是如此的清冷孤高,淡漠如雪的眼神詭異的注視著瀑布的深處。
“這就是真正的我吧,正如他們所期望的。”
‘後悔嗎?現在還來得急。’
“這句話是多餘的,我不想重複說過的話。”我的眼神立刻變得冰冷,瀑布上的身影也越發寒氣逼人。
‘看來確實是多餘的……抱歉我不會再說了。果然隻有你才能發揮出我的全部力量。’
“你現在才知道?是不是晚了點?”
‘也許吧,不過又或許一直期待著什麼……’
“哼,這可不像是你能說出的話。”
‘是嘛,可能是你存在的本身令我改變的也說不定。’
“你是想說我其實比你還要邪惡嗎?”
‘這個隻有你自己知道,我隻知道在你麵前我感到了恐懼,但能夠在你身邊又讓我無比欣喜。’
“是嘛,那就全部交給我吧,包括你的願望……我來幫你實現。”
‘口氣還真大啊,不過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令我這般興奮也說不定。’
“靈璧,我是不會背叛你的哦……”
‘背叛嗎,放心就算你背叛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這難道就是效忠主人的誓言?”
‘你可以這樣理解,不過我想你從來沒有把我看做是仆人吧!’
“靈璧,你說的沒錯,你不是仆人……因為你就是我。”
‘既然這樣就沒什麼好猶豫的了,穿過瀑布沉浸在黑暗中吧!’
穿過對我來說如空氣般的瀑布,瞬間光亮照滿全身,此時的我正站在懸崖邊上,無數柱狀的熊熊烈火如岩漿般從崖底噴出。火柱中不時穿插著陣陣雷鳴,可想而知雷電的威力有多麼厲害。放眼望向對麵,一座高聳入雲的白塔正立於山峰之上。塔上站著四個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喂,老頭子們你們就是這樣迎接主人的嗎?還不快給我滾出來。”我冰冷的口吻中透漏著不屑。
“燁兒,你真的想好了嗎?這個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就算你輕功再好也是無法通過的。要不是有你麵前的那座寒血橋連我和你雲伯伯都無法通過。”爹首先開口對我說道。
“橋?就是這個淡藍色的有點像雪山寒玉的東西嗎?”我用腳敲敲麵前的這座橋。
“沒錯,踏上此橋體溫會迅速下降,再者火柱會透過橋竄上來,你要集中精力走好腳下的每一步,不能走錯一步。”雲伯伯接著爹的話解釋道。
“燁兒,你要小心啊!不要受傷啊會很痛的。”師父擔憂的看著我。
“唉,真是麻煩,我最怕痛了!而且也很怕熱更怕冷……”我攏了攏發絲,一副厭倦的樣子。
“那就不要過來,轉身回去吧!這樣不是更好。”久蘭悠然冰冷的視線射來。
“嗬嗬……雖然我最討厭麻煩了,不過隻要讓他變得不再麻煩不就好了。”詭異的笑容呈現在我的臉上。老頭子們不解的看著我,想要開口說話卻被我攔下了。
“閉上嘴給我好好看著。”語罷,甩袖一揮我那碧玉的扇子瞬間現於手上,“沒有這火柱和雷電就不用怕熱和痛了!”我打開扇子向著前方微微一揮,火柱和雷電霎時化為烏有。
“這……這不可能……”老頭子們吃驚的看著,隻有師父還能竄出這一句話。
“那麼接下來隻要不走那座破橋就不用怕冷了。”我拖著慵懶的聲調看看那座孤零零的橋。
“不行,沒有橋你根本過不來,當你運用輕功的時候會被崖底的旋風吸下去,隻有橋麵可以抵擋這股旋風。”爹擔憂的呼喊著。
“哦?是嘛?那我更要試試看了!”我饒有興趣的向崖底望去。
“你瘋了嗎?快從橋上過來!”久蘭悠然憤怒的向我咆哮著。
“放心,我的死期還沒到呢。”我伸伸雙臂,活動一下筋骨。無視久蘭悠然那怒火中燒的目光,騰空一躍飛身跨過懸崖來到塔前。
“輕鬆輕鬆……”我甩甩衣袖,撫了撫背旋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絲。
“這難道就是靈璧真正的威力嗎?”雲伯伯有些顫抖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
“嗯?靈璧嗎?我還沒用過所以不知道。”我隨口回了一句。
“什麼?”四種驚訝的聲音不約而同地響起。
沒再給他們過多的感歎時間,我縱身躍於塔頂,緩步來到他們麵前。
“測試結束了吧,我想我應該有資格進入塔裏吧!”充滿自信外帶些挑釁意味的視線掃過他們不可置信的麵容,最後定格在悠然那憤怒又略帶悲傷的黑眸中。心中一絲刺痛,胸口仿佛堵了塊大石頭,悶悶的。我苦笑的走近悠然,用低沉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放手吧,把門打開讓我進去。”
堅挺的身軀依然屹立不動,隻有那身體兩側的雙拳緊緊攥著,無法停止的顫抖著。我輕撫上他微顫的拳,本想握住它,卻反被悠然的大手死死握住,仿佛一鬆開我就會消失一般。手上的力度再不斷加大,真的好痛,但我知道就算手廢掉也不能鬆開這個外表看似堅強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