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希望你能同我回去!可是,這終究是癡人說夢,永遠也不可能實現!”將臉輕擱在它的頸邊,悲哀的說:“孤兒院連我住回去都不一定有地方,更沒有讓你自由奔馳的地方!”
它的尾巴,輕輕的拂過雪菲亞的腳邊,好似安慰她,它明白!
“隻是你在這兒,又幾曾自由過?”
它默默的,連尾巴輕拂的動作都停了,好象說,它知道……
她摟著它,淚靜靜淌了下來。
夜如此的黑,撒,你在哪裏?
你在哪裏……
秋天的腳步悄悄地步近,輕盈得不讓任何人得知,隻有枝頭得黃葉微微透露出來——秋來了,楓紅時節又到了。
最喜歡秋天,因為秋天代表所有事物的終結;冬天是酷漠冷厲,什麼也沒有,一切的終點都決定在秋季,不管生或死。
秋心總哀愁……
好幾天晚上,旺財都溜到屋外,對著夜空仰首哀鳴,一聲連一聲,淒厲哀切。
雪菲亞坐在屋內聽到它的嚎聲,總不由自主地流淚。
她它的心緒、喜怒,縱使她明白它因為自己傷心才這樣,她卻無法給予它安慰。
她能做什麼呢?除了坐在那兒傷心哭泣,她還能做什麼?
每天,聽著旺財的哭嚎聲,總這般地問著自己,而她總得到喪氣的答案,那就是,她完全地無能為力!
這種灰色的心情會吞噬理智,腐蝕生趣,她知道!可是她任由它發展,既然她阻止不了自己的黯淡,那麼就由它一起被哀愁消磨噬盡,讓那股毒液啃盡皮骨,她們的精神,所有的一切。
她望著沉浸在銀色月光下的旺財。看著它,眼皮合上前,腦中一直回蕩著種種夢境。
整晚都似睡非睡,夢境與現實交相雜混,雪菲亞分不清她究竟是醒著或在夢中,耳中一會兒響著旺財的哭嚎,一會兒卻又變成撒的冷漠……命運的黑洞會吞噬所有,命運的黑洞……哭泣的臉……
扭曲的夢境在清醒後不複記憶,一晚的睡眠遺留給她的隻有劇烈抽刺的偏頭痛。
按著額際,她感到體側偎著一團溫暖,不必看她也知道是旺財。撒擁有的隻是冰冷。她與它都為自己的無能為力哀泣一起墜落至低調黑淵的最低點,卻找不到可以互相慰藉的方式。
不知道這和無法溝通比起來,哪種較糟?
探手撫摸它的皮毛。它沉靜地睡著,失去神光的藍瞳緊緊地閉著,俯下身親吻了它一下,起碼她還能擁著它哀矜、溫暖。
“旺財,我走了。”雪菲亞輕輕對它說。她要離開這個城堡,離開不再相信她的撒貝那,離開相擁數天的旺財,離開吸血鬼的世界……
沒有人會在意她是否離開,經曆了種種波折,卻落得如是的下場,一切又回到原點,隻是……她真的還能回到原點嗎?
沒有任何的行禮,雪菲亞如來時孑然一身,走出了吸血鬼的中國古堡。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