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婭想先收點利息,巴勒奔也想暗地裏評估一下福爾康的破壞力指數,所以向皇帝老爺請求讓年輕人們多接觸接觸,先培養培養感情,然後再下聖旨。
乾隆很想盡快把福爾康發配到西藏,所以對巴勒奔的這一請求是有些不樂意的。但不知怎的他靈光一閃,想起塞婭在比武場上舞得虎虎生風的鞭子,忽然就覺得或許將福爾康先交給塞婭折騰折騰也不錯。
於是,早就擬好的聖旨變成了口諭,讓福爾康全權負責接待西藏公主。
於是,福爾康開始了悲催的陪吃陪遊兼陪練的“三陪”生活。當然,若論最悲催,福爾康還算不上,他底下還有個福爾泰墊底。
壞心眼兒的正版永琪牌乾隆,專門點了個粘杆處的高手跟著正在努力“培養感情”的年輕人們,就為了第一時間掌握福爾康的囧狀。
不過幾天後,他就沒工夫再看熱鬧了,因為另一件難事兒呈上了他的案頭。
達春回來了。
他帶回了夏紫薇的詳細資料,還帶回了兩個夏氏族人及當年夏雨荷的貼身侍婢。
一切證據都顯示,夏紫薇的確是夏雨荷的女兒,也很有可能是“他”的女兒。
現在該怎麼辦?
自己再認個“義女”?不可能,乾隆第一時間將這個念頭扼殺在搖籃裏。他對成為天下的笑柄沒什麼興趣。
聽之任之不管不顧?也不可能。就算是私生,好歹也是皇家血脈啊。
乾隆覺得自己整個腦仁兒都開始抽痛了。很久不曾執行私刑的內心小人又把那個頂著“二百五前任”名牌的草包拉出來暴揍了一頓。
找個宗室接手?雖然不甚厚道,但也許確是最好的方法了。
就算這樣還是麵上無光啊。
乾隆歎,有些沮喪。
歎完了,覺得不管怎麼著,這事兒都得跟皇後太後通個氣兒。強打起精神,他帶著吳書來往坤寧宮去了。
到那邊兒的時候,趕上那拉氏傳晚膳。十一、十二兩個小阿哥正由嬤嬤領著洗臉淨手。
三人見到乾隆來的時候都有些意外,也帶些驚喜,特別是兩個小包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兩個孩子與乾隆的相處都自然很多。也跟著洗過臉和手,乾隆牽著永瑆、永璂老實不客氣開始用餐。
在那拉氏時不時飄過來的疑惑目光中進完晚膳,又和兩個孩子交流了一番後遣人送回阿哥所,乾隆整理了下思緒,琢磨著該怎麼開口。
察言觀色,那拉氏主動問道:“皇上今日過來可是有什麼事兒?”
“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景嫻?”笑著反問一句,他很快接道:“不過今日我還真是有事兒。粘杆處那邊傳來了確切消息,夏紫薇的確是夏雨荷的女兒。”
“哦?”親自斟了一杯茶交到他手上,那拉氏象征性地表示了一下驚訝,轉到另一邊坐下,歎道:“皇上,其實從小燕子坦白後,臣妾心裏就大概有數了。說實話,要說對這突然冒出來的夏雨荷一點芥蒂都沒有那是假的,尤其還涉及到真假格格的鬧劇。隻是啊,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可這段時間以來,臣妾時不時就會想到紫薇那孩子,看得出她是個拿得住大是大非的,一路從濟南到北京,再到您跟前兒,受了多少罪啊。您放心吧,隻要最後確定她真是您的血脈,不管您打算怎麼安頓,哪怕是要將她接進宮來,臣妾都會支持您。”
言下之意,到底要怎麼做,陛下您自個兒決定吧。
令妃的前車之鑒可擺在那兒,那拉氏傻了才會重蹈覆轍。
乾隆唇角忍不住往上彎了彎。
這皇後可真是越來越滴水不漏了,哪還有印象中的那拉牌兒炮仗的樣子。
搖搖頭,“虎目含悲”地看了她一眼,直看得那拉氏汗毛直豎,他才滿意地語帶蕭索地道:“經過小燕子一事,朕哪兒還能大張旗鼓地把她接進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