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趙六啊,這事兒你也不能怪他,你也知道,幹我們這行的,必須多個心眼。”“就這個事兒啊,我還以為什麼呢。”趙六笑著拍了拍小棍子的肩膀說道,“棍子啊,我都說了,咱哥倆之間是咱哥倆的事兒。要是不讓我入夥,我就不入唄。沒多大事兒,來,喝酒喝酒!”兩個人一飲而盡,放下酒杯以後,小棍子點燃了一支煙說道:“魯大哥也不是不讓你入,他的意思是讓你交點學費。”“學費?哦,對,這個是應該的,多少錢啊?”趙六問道。“一千。”“哦,那也不多啊,就這麼點事兒啊,我還以為什麼呢。我現在身上就有一千,我直接給他就完了唄。”趙六笑了笑身手要掏錢,小棍子阻止了趙六說道:“他說的那個跟你不是一個意思。”“那他說的是啥意思?一千美金?”趙六皺著眉頭問道。“要美金幹嗎啊?他的意思是讓你自己去賺一千塊錢回來,而且必須當頭道。”小棍子解釋道。“哦,我明白了。”趙六撓了撓腦袋說道,“也就是說讓我去騙一次,我當一次頭道。這玩意兒就像投名狀似的,我必須證明我是虛心學藝,真正地想入夥。其實要的不是這個錢,要的是我這個心,對不對?”“哎!對,就是這麼個意思。我剛才就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這個事兒。哎呀,還是你會說。
對,就是你說的那個意思,什麼什麼狀。”小棍子笑著說道。“那好辦啊,我再去套幾次鉛筆賺一千塊錢就完了唄。不過我的手可能沒有你那麼快,我還得練練。”趙六說完就要拿起筷子想練練套鉛筆的技術,不過被小棍子攔了下來。“套什麼鉛筆,還老套鉛筆啊?你還真以為這個錢是這麼好賺的呀?今天這是幸運,逮著肥豬了。我跟你講,我們出去套十次,差不多能有九次是空手而歸。就是我們一幫人在那兒吆喝,根本沒有人上當的。現在的人,不好騙啊!”小棍子擺擺手說道。“那怎麼辦啊?”趙六放下了筷子皺著眉頭問道。“這麼的吧,咱倆去甩封子吧,這是個兩道活兒,好幹,簡單。但是這個活全國各地全都學會了,估計不一定有人能上當了。弄不好咱哥倆得多來幾次才能騙到錢。”小棍子說道。“‘甩封子’?啥叫甩封子?”趙六不解地問道。“甩封子,又叫‘掉包’。這個掉,是東西掉了的掉,不是調換的調。”小棍子解釋道。“哦?那這個活該怎麼幹呢?”趙六聽到又能學到新的東西,便頓時來了精神。“是這樣的……”小棍子把凳子往前拉了一拉,詳細地跟趙六講述了這個“甩封子”也叫“掉包”的行騙過程。
“哈哈哈哈!高啊,這個也不難,但是你說我以前怎麼就想不出來這麼高超的手法呢?棍子啊,你說這些東西都是誰發明出來的呢?高,實在是高!”趙六聽完一遍以後,豎起大拇指感慨道。“哎呀,具體是誰發明的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腦袋裏這點東西都是我師父魯沛教我的,他和田虎,那是老一代的大騙子了,幾乎全國各地都走過,都騙過。他們走遍全國,騙遍全國的同時,自己也學到了全國各地不同的騙術。”小棍子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而且騙術這個東西,最怕的就是跨地界騙。
就是說,如果你在河南學了一個騙術,那你就用這個騙術去廣東騙;你在廣東又學了一個騙術,你就用這個騙術去山東騙;你在山東學了一個騙術,你再去吉林騙,明白我的意思不?”“啊,明白明白,這跟做買賣是一個道理。當地的東西在當地可能沒人買,但是跑得遠一點,這個東西的價格就水漲船高了,是不是?”趙六說道。“對,就是這麼個道理。”小棍子抿了一口酒。“那看來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啊。對了棍子,你說的這個甩封子,現在我腦袋裏基本已經都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了。咱倆啥時候去幹活?”趙六問道。“你看你著什麼急,明天吧,一會兒喝完酒我還得準備準備。咱得準備一個封子啊,甩封子、甩封子,沒有封子甩個毛。”小棍子說道。“哦,對對,那咱先喝酒!”“先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