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東邪西毒》裏張學友最後說的話:誰說過不準帶老婆闖蕩江湖,對不對!張學友飾演的洪七比其他人都簡單而執著,是裏麵我最喜歡的角色。去便利店買了滿滿兩大袋的速食食品,慢慢走回家去,街邊的路燈發出淡黃色的光,吸引了小飛蟲前赴後繼地撞上去,偶爾有比較大的蟲子撞上去,發出“啪啪”的聲響,路燈把人的影子拉得長而孤單,我和影子一起回家。第二天早早起床繞去綠波廊買桂花拉糕,排了長長的隊,對於吃,人們總是有無盡的熱情和耐心。好不容易排到我,買完拉糕便去欣怡家,在路邊的花店給她挑了一束白色馬蹄蓮,不用包裝紙包起來,隻讓賣花的小姑娘用一根綠色絲帶在花莖的中間綁了一下。和鑽石一樣,鮮花也是女人永遠的最愛。吃完午飯照例陪老太太打八圈,我打牌的技術一般,放牌的技術卻是很好,總能準確地打出老太太需要的那張牌,老人和小孩,都是需要哄著讓著的。不知道是打牌贏高興了,還是對我們的婚期徹底失望了,這次居然沒有再旁敲側擊地問我。
一直打到天黑,於是便又留著吃了晚飯,陪老頭下了盤象棋才放我回家。欣怡一直把我送到樓下,開車門的時候,她從後麵抱住我,把臉輕輕貼在我的後背上,我能感覺她柔軟的身軀緊貼著我,心裏有隱隱的衝動。“謝謝你今天陪我爸媽一天,他們都很高興。”她的聲音低低地從後麵傳來,“還有,謝謝你的花。”“說什麼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我轉身摟住她,月光柔和地照在她臉上,垂下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濃密的陰影,看不清她的眼神,在某個恍惚的瞬間,一個粉色的身影卻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逝,“好了,晚上涼,你快上樓吧。”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我開車離開了,心裏卻有一絲隱隱的愧疚。長假之後,依舊是忙碌的工作,原本可能沒有這麼忙,隻是我刻意用忙碌來逃避思考一些問題,隻是仍不免在某個瞬間,想起那抹粉紅,她一直持續地給我發短信,在MSN上給我留言,我努力地回避她的熱情,我怕自己被這灼燒的情感點燃,喪失了理智。
5月12日,地震的時候,我正坐在電腦前,隻是覺得有些眩暈和搖晃,並沒有太大的恐懼,寫字樓高層的人都紛紛擁到了樓下的廣場上,一張張熱烈討論的臉上殘存著一絲不安。我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聊,又回到了樓上,不久便知道原來這次地震這麼嚴重,打開MSN,看到了邱曉的留言,心裏卻覺得莫名的悲涼。如果城市真的傾覆,我或許才有勇氣放下一切,聽從內心的聲音去找你,熾熱地燃燒一次,哪怕最後灰飛煙滅消散在空氣中,可惜的是,即使是白流蘇和範柳原都尚且需要張愛玲用香港的淪陷來成全,什麼又能成全我們呢?快月底的時候,邱曉告訴我她的生日快到了,問我能不能去北京見她,答案是否定的,我沒有那樣義無反顧的勇氣,更害怕見麵之後就再也無法抑製自己的情感。隻是在她生日的那天給她訂了一束白色的百合,據說白色是亞當和夏娃流下的悲傷的淚水所化成的花,百合的白色象征著純潔,而她就是我心中怒放的百合,我卻隻能站在陰影中遠遠地靜靜地看著她,害怕我的靠近打擾了她的美麗綻放。晚上收到了她發的彩信,Party上的她很漂亮,笑容燦爛得令我自慚形穢,我沒有回複,她的世界終究是離我那麼的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