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暗暗歎了口氣,知道勸解沒用,那便由著太後去玩罷了,垂下眼瞼,嬤嬤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是,太後請寬心,老奴這就去辦!定讓那獄卒知道厲害!”
敷衍的話說得極為決絕,大有辦不成事就以死謝罪的架勢。
程太後剛要抬手將她打發走,心思轉動間,怒氣猙獰的臉上又閃過一絲煩躁:“算了算了!哀家等不了了,哀家要親下天牢殺了她!”
親自動手又怎樣,她不過弄死一個犯人,南宮鶴影還能治她太後的罪不成!?不管夢蝶是不是花天淩殺的,那都與她脫不了幹係!弄死了她,再擒到韓陽,大仇就報了!
程太後一門心思要花天淩去死,從軟榻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老嬤嬤,厲眸一瞪:“還不快給哀家更衣。”
那嬤嬤一愣,隻得哀歎一聲,站起來,認命地伺候著,可就在她伺候程太後穿衣的時候,目光一瞥,便見窗外黑影一閃,那嬤嬤心下一驚,知道黑影必是皇帝派在太後身邊的眼線,而她與太後在殿內的對話也肯定會一字不落地傳到皇帝的耳裏,想了想,嬤嬤垂了眼瞼,裝沒看見,心裏卻十分清楚,太後根本成不了事,她一個奴才又何必操心,不如由著她去。
夜色越來越暗,冷冽的寒風越刮越猛,看天氣好似會有一場大雪要下。
皇宮天牢裏,燭火暗動。
夏小翜一身白色囚服,幹幹淨淨,纖塵不染,在融融暖意的包圍下,坐在書桌旁,一邊奮筆疾書寫著小說,一邊時不時地咬上一口香氣四溢的糕點,那悠閑安靜的樣子哪裏像個囚犯,簡直就和度假差不多了。
凶手是韓陽郡主,夏小翜剛聽到這個消息時著實大吃一驚,想破腦袋也沒想到會是她,而這所謂的不共戴天之仇也太讓她無語了,貌似在原身的記憶裏都是那惡毒郡主欺負她啊,要說有仇,也該是她仇視那郡主才是吧。
然而更讓夏小翜驚奇的是,南宮鶴影一直以來看她的怪異眼神竟然也是因為韓陽?當洛神櫻偷偷將這事告訴她的時候,她除了嗤笑之外,也隻剩下不屑了,做女人做到韓陽那樣的下賤,說實話,夏小翜一點都不同情,雖然韓陽的經曆看似可憐,貌似也經曆過很多的苦難,但這些都不能作為她墮落的借口,不過自作自受罷了!
雖然知道了誰是真正的凶手,但是夏小翜想名正言順地走出天牢,必要先堵住悠悠眾口,證據尚未到手,韓陽也未伏法,她又豈能拍拍屁股說走就走,就算南宮鶴影不介意,但她也不是自私之人,牢裏的日子過得如此愜意舒服,還不是人家皇帝的恩典,她又豈能讓皇上陷於滿朝文武的指責之中,所以,夏小翜困在天牢眼看著都七天了,她反倒踏踏實實越來越淡定從容了,因為她堅信,洛神櫻絕對不會讓她在牢裏待太久的。
收筆寫完最後一個字,夏小翜放下狼毫,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就打算洗洗之後睡了,卻在這一當口,聽見牢門外一陣吵鬧的聲音,不禁皺了眉頭,起身便往木製牢門走了過去。
誰啊!神經病啊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