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她所擔憂的,就像她與吳三虎,當初是多麼強勢的拒絕,可吳三虎就像塊牛皮糖,甩都甩不掉,在一起之後才發現,原來二次婚配也可以蜜罐裏調油,甜得令人迷醉。
柳氏看見夏小翜點了頭,她幾步走過來,柔聲說:“郡主,讓舅母幫你梳發吧。”
自從嫁了吳三虎,柳氏便以夏小翜的舅母自稱。
夏小翜沒多說什麼,夏日的陽光中,她點了點頭,兩步走到一塊紅毯之上跪坐下來,乖巧安靜的等著柳氏梳發。
庭院裏,陽光明媚,榕樹下依主次坐著高貴的賓客,以一身紫衣的南宮鶴影為首。
賓客正前方,一塊紅毯鋪地,夏小翜跪坐其上,麵前一台小桌幾,春夏秋冬四位丫鬟腳步整齊,捧著托盤依次走過來,將一應物品擺好之後便退了下去,此時,作為儀式的主理人吳三虎開口說了一句“及笄開始”,便有柳氏走近,拿起小桌幾上的木梳輕緩的為夏小翜梳發。
如瀑的長發被完成一個發髻,柳氏拿起發簪看了一眼夏小翜,見她淡淡的表情,不由心中默默一歎,卻終是將發簪插在她的秀發之中。
之後,再一翻披衣,係帶,換鞋的程序後,一名靚麗的待字閨中的少女便呈現在眾人麵前。
“禮成。”
吳三虎喊聲一過,賓客中便有女拳上前為夏小翜填禮,麵飾,發簪,金釵,玉鐲等等多不勝數,就連皇帝陛下都親自下場,不顧傳統,以男子身份親手賜了一件價值連城的玉如意。
夏小翜一看南宮鶴影都給了填禮,便從坐定如老僧一般的淡然中多了一絲意外之色。
“賢悠謝陛下賞。”
南宮鶴影隻儒雅一笑便走了開來。
皇帝的一翻作為,明眼人一看便知賢悠郡主的受寵程度,女賓們年齡大的就有人活動了心思,均想,倘若逸王洛神櫻不醒,她們是不是可以上門提親?這樣一個受寵的郡主雖然出身不高,但給家族帶來的富貴與榮耀卻是不可忽視的,逸王昏迷一年多,人家郡主的玻璃生意可做到了大江南北,而最大的股東竟然是皇帝,誰不唏噓?何況風靡整個天朝的奇幻白話小說還是人家郡主的手筆,連出了三部,不可謂是名利雙收啊。
南宮鶴影的親賜也讓部分男賓想上前填禮,可皇帝敢不合禮數地去做,他們也敢嗎?便有人動了心思也始終無法抬起從容的腳步,比如清冷的白衣公子嶽秋子,比如變得連夏小翜都無法一眼認出的夏大水,比如時刻關注著郡主動向遠道而來的杜玉函。
隻怕這三人都會有同一個感概,落花雖有意,流水卻無情。
一支錦盒緊緊抓在手中,手卻藏在衣袖裏,嶽秋子白衣如雪,不染纖塵,清冷出塵的氣質就像月上走下的仙人,隻是他雖然微笑著,眸光卻掛著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