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漢過的春節,是米蘭有生以來度過的最快樂的一個節日。
符號的父母是米蘭見過的最慈祥最恩愛的家長。符號的家庭充滿了溫馨。這在米蘭眼裏,幸福和睦的家庭是符號最大的財富。
大年三十,米蘭在符號家吃團圓飯。一家五口圍坐在一起閑話家常,符號的父母向米蘭講述符號和丁丁兄弟倆的成長經曆。事隔多年,回憶過去那些有趣的往事,逗得一家人哈哈大笑,米蘭的眼淚差點都被笑了出來。
在武漢,每到一處,符號都能說出一段與之相關的記憶。符號把他生命中最寶貴的記憶拿出來讓米蘭分享。
符號帶米蘭去看他過去上過的幼稚園、小學、中學、高中以及大學時的學生宿舍。
在武大校園的一棵櫻花樹旁,符號說:這裏就是當年我和初戀女友說分手的地方。
米蘭說:那我們趕快開溜,免得你對景思情。
符號說:我要在這裏做一件特別的事。你嫁給我吧!
米蘭哭笑不得地愣在原地。
這也叫求婚?不算不算。米蘭嚷嚷道。
符號說:傻瓜,當年我在這裏與初戀女友分手,就是為了今天要在這裏向你求婚。
米蘭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幾分。符號的就地求婚雖然沒有新意,但他流露出來的真心還是讓米蘭為之動容。
米蘭在符號家小住了幾天,然後提前返回北京。報社的報紙要按時出版,她必須趕回去完成自己負責的版麵。
米蘭做報紙這一行完全不像符號做音樂,可以不受約束和限製。
走之前,符號的父母試探性地詢問米蘭: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米蘭把責任推給符號:一切聽他的安排。
米蘭的話說得很有水平。她把權利讓給了符號,很明顯是在給符號麵子。聰明的女孩子懂得給男人留有麵子,符號一臉得意的笑。
符號去機場送米蘭返回北京。臨分別的時候,兩個人依依不舍。
米蘭眼睛裏湧動著像霧水一樣朦朦朧朧的淚珠。
米蘭囑咐符號:你快回來,我在北京等你。
符號一直在不停地吸煙,以此掩飾內心波動的情緒。米蘭說什麼他都一個勁地點頭。
這種感覺,就象兩個血脈相連的親人。
符號比米蘭要晚回北京半個月。
這期間,米蘭和符號天天通長途電話,最長有一個多小時,最短也有十幾分鍾。
符號返回北京的前一天,米蘭突然接到要去廣州出差的任務。
米蘭隻得匆匆趕往廣州。途中,米蘭不知將手機電話遺失在哪個角落裏。
米蘭到達賓館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告訴符號手機丟了。
符號說等你回北京,我買一個新手機送給你。
隨之,米蘭和符號的長途電話粥也因為忙亂的工作取消了。
在廣州出差的日子裏,米蘭天天忙得焦頭亂額,她想早點完成工作提前返回北京。沒有符號的日子裏,思念如影隨行。
從武漢一別,米蘭與符號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見麵。
米蘭比出差預定的時間要提前一天回到北京,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符號。
她沒有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符號。她想給符號一個意外的驚喜。她幾乎是一下飛機就直接打車到符號的住處。
到了符號的門前,米蘭敲了好半天的門,門始終一聲不吭,將她拒之門外。
米蘭隻好跑到樓下公用電話亭給符號打手機,手機反饋關機,符號房間的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身心疲憊的米蘭抱著僥幸的心理守在樓下等符號回來。她還企圖能給符號一個小小的意外。
讓人不堪入目的畫麵是:半個小時後,符號和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雙雙從大樓的電梯口出來。兩個人手牽著手臉上寫著偷情帶來的愉悅。
符號看到了拿著行李的米蘭。米蘭也看到了他,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這一幕太出乎符號和米蘭的意料之外。
符號不曾想到米蘭會在樓下一直等他出現。米蘭也不曾想到,等來等去等到的就是這一幕。原來,剛才她上樓敲門的時候,符號就在屋子裏,和另一個女孩子在一起。
米蘭對符號身邊的女孩子視而不見地擦身而過。她徑直上樓去了符號的家裏。符號跟在米蘭的身後,又重新上了樓。
女孩子明白了米蘭的身份,她幸災樂禍地離開。
米蘭走進符號的屋子。臥室的床上還殘留著做愛的痕跡。米蘭想象得出,當她在外麵敲門的時候,符號正在床上享受魚水之歡。
米蘭快速地收拾好自己放在符號那裏的衣物和生活用品。符號試圖強製性地攔住她。
米蘭軟弱無力地說:你這麼做一點效果也沒有。從現在起,我們是兩個毫不相幹的人。
符號說:她隻是我過去的一個已經分手的女朋友。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米蘭說:我已經不再輕信我的耳朵,我隻相信我的眼睛。
符號說:我和她隻有這最後一次,我們再也不會在一起了。
米蘭聽了輕蔑地笑了,她是再也不會輕信符號了。
走出符號那間充滿故事的屋子,米蘭發誓再也不會讓同樣的故事重新在她的生活裏上演。
和符號分開後,米蘭度過了一段艱難的以淚洗臉的日子。那段沉淪的日子,米蘭的媽媽和袁靚靚都不知曉。
也是在經曆了很多事情以後,米蘭明白了“老子眼裏容不下一顆沙粒”是行不通的。
男人在未結婚之前和結婚之後,都充斥著太多的誘惑。很少有男人能夠真正做到拒絕愛他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的勾引和誘惑。男人把這種“性出軌”看作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小插曲。這絲毫不影響他對他愛的女人的感情。
女人一不小心真正地愛上一個男人,就像一次意外懷孕一樣,種下了一個“苦果”,隻能做一次手術。哪怕那種滋味會鑽心般地疼痛難忍。
每當想起親眼目睹的那一幕,米蘭就下定決心要離開符號。
她不接符號的電話。她不想聽到符號的聲音和任何蒼白的理由。
米蘭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克製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允許自己對符號的感情再像野草一樣瘋長。她用加減法來理清她對符號的記憶。
一個人,怕孤獨。兩個人,怕辜負。
米蘭選擇獨自一人生活,固然寂寞,但沒有傷害。
男人和女人之間隻要不動真情,事情就會簡單得多。
B、恨和愛之間的因果關係
自從袁靚靚想到報複這個字眼,袁靚靚的眼睛裏就寫滿仇恨。
徐平安車禍事件後,對袁靚靚的態度有所改變。他不再計較袁靚靚的對與錯。因為,他對袁靚靚這個人不再抱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