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洛國使節突然到訪,得知此消息,木景然慌了神,夜裏他緊急上朝,眾大臣都快馬加鞭進宮,安南王是最後一個到的,木景然訓之不把國事當一回事,他冷笑道:“若皇上早些答應攻打西洛國,也不會讓其捷足先登,來給我們南洛一個下馬威。”心影見兩人一見麵就要鬧不愉快,急忙打圓場:“皇上,王爺,我們先別自亂陣腳,或許西洛國派使節到訪是友好的,而並非惡意也說不定呢。”南洛國與他國不同之處就在於皇後可以臨朝聽政,並且手握一半決定權,若皇帝和皇後意見不合時,還是以皇帝的決定為主,所以皇後要掌控全局就必須要讓皇帝同意她的意見。許多大臣不願皇上和安南王吵架,於是紛紛附和心影點頭稱是。

“臣敢問皇後娘娘可有何建議?”

“本宮認為,明日西洛使節就要進宮了,如今之計唯有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木景然不屑的說道:“廢話,毫無建樹而言,左令,你來說。”左令是文丞相,一向被木景然喻之為南洛國軍師,左令笑曰:“皇後娘娘說的不錯啊,皇上,如今之計,也隻有走一步計一步了。”心影對他笑了笑,繼續說道:“並且本宮認為眼下最重要的是,南洛才剛剛討論是否進攻西洛國,西洛就來訪了,這朝堂之上必有西洛國奸細。”話音剛落,全場嘩然,就連木景然也麵露異色,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每一個人。安南王一向討厭西洛,連西洛的一隻蒼蠅他就不想打交道,他自然第一個就被排除在外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互相懷疑。木景然咳了一聲:“行了,沈公公。”沈公公一聽皇上召喚,嚇得麵色發青趕緊上前去,“沈公公在。”“命人馬上張羅,明天迎接西洛使節,你親自監工,要盡善盡美,知道嗎。”沈公公點頭如搗蒜,忙著張羅去了。木景然說此事暫且不究,讓大家都各自退下養好精神,別再西洛國使節麵前出醜。安南王送心影回翊鳳宮,待無人時私下問道:“你可知道奸細是誰?”心影見他如此緊張,覺得自己有些可憐,她搖搖頭:“剛在大殿之上,我隻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安南王頓時如同放下了心中一塊大石頭鬆了一口氣,從懷裏拿出兩包東西放在桌上說道:“這是桃婆做的桃花糕,可能被我壓壞了,還有我親自晾曬的桃花,給你泡茶喝。”心影想起以前在王府不高興的時候,就會纏著桃婆給她做桃花糕吃,桃婆是王府的廚師,手藝出奇的好,也是安南王的奶娘,心影進府開始就頗受桃婆疼愛,所以她當桃婆就如親人,出嫁那天,桃婆雖然沒有出現,可是心影看到她躲在一旁擦拭的眼淚目送著鳳鸞轎離開,現在仔細一想,多半是安南王的意思,不許任何人送行,免得讓她有所留戀。安南王囑咐了幾句好好照顧自己的話便要轉身離開,心影叫住他,問道:“王爺,心影…還是您的人麼?”安南王雙手緊握,背對著她,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正要回答的時候,木景然進來了,“喲,安南王到翊鳳宮來是與皇後敘舊呢還是密謀呢?都這麼晚了,也該回去了吧,朕要和皇後歇息了。”安南王側頭看了看心影,扔下一句“臣告辭”便疾步離去。心影心裏想追上去,於是向前邁了一步,木景然抓住她,在她耳邊說道:“朕才是你的男人。”心影掙脫開他,索性裝出一副妖嬈的模樣,用水袖繞著木景然的肩膀笑道:“心影當然是皇上的,皇上不是說要歇息嗎,那就讓心影服侍您入寢吧。”木景然冷冷的說道:“朕問你,剛在大殿上誰是奸細?”心影哈哈大笑,故作玄虛道:“皇上平時又不讓心影侍奉左右,心影怎麼知道誰可疑呢,這奸細嘛,有可能是皇上最親近的人,也可能是皇上忽視的人,這阿貓阿狗阿花阿草的都有可能是奸細啊。”木景然聽到她如此淘氣的話語,不禁一笑,但是他立即提起精神來,讓心影快去歇息後便拂袖而去,心影見他走出門口,就坐下來打開剛剛安南王留下的東西,桃花糕果然已經因為放在懷裏而被壓碎了一些,隻留下一塊算是完整的,她眼泛淚光放入口中,這熟悉的入口即化的味道再次讓她想念起桃婆,而另一包裏的桃花色澤豔麗,是王府裏獨有的,皇宮裏並沒有桃花樹,上次小糖兒用的桃花瓣估計是烏蘇衛偷偷跑到王府裏摘的罷。“王爺”心影情不自禁的輕喚一聲,剛剛若是木景然沒來,王爺會怎麼回答她呢,他會讓她放心,會說她永遠都是他的女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