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結束,我伏在她的身上,她一動也不動,除了胸口上下起伏,我感覺不到她任何的細小動作。
做過了才知道愛,可是我說不出這個字,她也說不出,我知道,都心存哀傷,都被愛情所傷。
過了一會兒,她微微抬起頭:“去洗洗吧,我們去吃飯吧。”
我坐起來,她也坐起來。我看看她,她看看我然後緩緩地埋下身,將頭埋在膝蓋裏。這時,我忽然想起了一幅畫,不過眼前這幅畫總感覺有些不那麼純淨。
我站起身來,走進洗手間,水溫很合適,就像一隻嬰兒的手在撫摸著我。
我忽聽得有點奇怪的聲音,我探出頭去,卻發現範梅梅在擦著眼淚。
我知道,這是另一個她。
我走出來,果然她已經是陽光燦爛,她赤裸著自己從她帶回來的那堆東西裏拿出一些扔到沙發上:“這些都是給你買的,你找一套換上。”
我很想問:“你給王兆瑜買了嗎?”但是,心裏馬上就罵了一句:你這個蠢貨。
等她將自己收拾得煥然一新,我驚呆了,這不整個一情侶裝嗎?
我看著她,又看看我自己說:“這樣不大合適吧?”
她調皮地笑著:“這很合適,我一直住北京的,現在要經常來這裏,我總要給我這些好朋友一個理由吧!”
我說:“你知道,我一直是很低調的,這萬一。”
“怕成為緋聞的男主角?放心,你不知道,明星的緋聞一般都是自己放給媒體的。我不說誰能注意你?” 在剛才的幾分鍾裏麵,眼神中的憂傷從她眸子裏褪去,增添了許多大膽與勇敢。
不僅如此,她臉上的線條也變得鬆弛,完全沒有了做愛時的激動和剛才的憂鬱。我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天生的演員,角色的轉換不僅是表麵的,還有心理的。
看我這樣看著她,她作出一個非主流式的微笑:“怎麼?”
我攬住她,在原地轉了個圈,輕聲說:“你真是個叫人捉摸不透的精靈。”
她用手指在我鼻子上劃了一下:“我不是什麼精靈,我是森林中的女巫,已經給你下了降頭。你不準忘了我,否則,你將全身僵硬,成為一具雕像。”
她的臉上變幻出一種奇特的表情,雖然隻是那麼一瞬,但是卻讓我心裏受用無比。
“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愛你了?”她說。
“為什麼?”我問。
“因為你是一個迷,我永遠看不懂你。越是這樣,我越想探究,於是越陷越深。”她的眼神充滿挑戰。
我說:“你當演員真是瞎材料了,你應該去當餘秋雨。”
這回該她問為什麼了,但是她問的卻是:“你怎麼把我跟那個老頭兒比啊?”
我說:“因為你比他更酸,更矯情!”
吃飯的地方是在萬象城四樓的江南廚子,我實在是覺得這個地方太過嘈雜。但是範梅梅說那兩個朋友正在上麵做頭發,等下吃完飯可以一起結伴血拚。
我問:“這麼說吃完飯就不用我陪你了?”
她看了我一眼說:“今天你就扮演好親密愛人就行了。”
我一聳肩,意思是隨你了。
兩個女孩子據說都是下一步戲的合作夥伴,這次是來跟郭俞凡談事情的。個子高高瘦瘦的叫韓傲霜,另一個白白的圓臉叫田沐禾。
範梅梅隻是介紹說這是天總,也沒說我叫什麼名字。
這家店的菜很精致,幾個女孩子也不喝酒,上來就吃。
我聽著她們談圈裏圈外的是是非非,忽然想起那天跟郭俞凡他們吃飯,開始也是說這些,難道娛樂圈的人都這麼八卦?
我慢慢地吃著,她們陡然間說到一個目前紅得發紫的一個女孩子身上了。這一說我大吃一驚,原來這個以清純玉女示人的女孩子原來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
韓傲霜不屑一顧地說:“上次在橫店拍戲,宵夜以後回賓館,她拉著導演的手說,你的手好冷啊!聲音嗲得叫全車的人渾身發冷。那個晚上,她叫床的聲音叫大家一夜沒睡好。第二天,她居然敢趾高氣揚地叫導演給她加戲。”影視圈對於普通人來講,有些遙遠,也顯得很神秘,網絡上又經常有一些不實的炒作,報道什麼的,對我們這個行當多少也產生了些負麵的影響,一提起影視圈娛樂圈,就是紙醉金迷,混沌不堪。其實隻是大家不太了解這個行業,也不了解這個圈子裏的人生存狀態和心態而已,任何一個環境都有著其自身不同的特點,而發生的任何事既然存在就有著存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