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徹然朝他感激的笑容,端起藥汁喝下。
“大哥,你還俗也有一年了,在府裏還住得習慣嗎?”墨梓岩常年征戰沙場,從小到大兄弟倆見麵不過五次。基於血緣手足情,他想關心這個特殊的大哥,卻是幫了倒忙,給他招了個怪物。
“還好,挺清靜的。”
其實,墨徹然又豈會不明白,他在府中的身份,連下人都不如。父親將他打發到最偏僻的角落,身邊也沒個服侍的人,無疑算是自生自滅了。可他卻那般安靜,仿若與事世無爭,隻是匆匆過客,世上所有的一切,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兄弟情,生疏至極。
墨梓岩滿腔的話,卻無從說起,隻得起身告別。
墨徹然起身,走到盆景邊,用手摳喉嚨,將藥汁全吐了出來。手,下意識摸向脖子處的傷口,深處的眼眸瞧不出情緒。
手,落在紅腫的臉頰。她下手的力道可真大,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眼眸,閃過寒光。雖是轉瞬即逝,可那一抹冰冷,讓人如置地獄。
獨眠洞房,蕭恒一覺到天亮,身體暖和。窗外,鳥語花香,晨曦照在窗台上,閃著金色的光。蕭恒起身,赤著腳走向前,她推開窗,壯著膽伸了出來。
晨曦透射下,指尖晶瑩透紅。蕭恒欣喜若狂,雙手握住窗柵,“哈哈,哈哈哈……”她真的不怕陽光了。
大喜,必有大悲,蕭恒沒有控製住力道,整個窗柵被她扒了下來。用力過猛,身體沒有止住,“砰”一聲摔在地上,窗戶砸在身上,鼻子被生生砸扁。
這一幕,碰巧被推門進來的墨徹然看在眼中。那狼狽不堪的模樣,橫流的鼻血,真真是粗俗至極的刁婦,難登大雅之堂。
蕭恒惱怒,一腳踹開窗戶,走到銅鏡前,輕輕捏著流血的扁鼻子,半晌才將它捏正。
墨徹然進屋,走到床前,咬破自己的手指,將鮮血塗在潔淨的床單之上。
“你做什麼?”蕭恒擦幹淨臉上的血,乘機含住他咬破的手指,用力吮吸著。都咬破了,別浪費。
經過昨夜的驚嚇,墨徹然倒也沒那麼害怕,用力將自己的手指抽了回來。
墨徹然提醒道:“一會丫環跟嬤嬤會送漱洗的水過來,早飯過後我們要會拜見父母長輩。”
蕭恒將他扯了過來,掀開衣衫湊了過來。墨徹然忙用手擋,“又想吸我的血?”
“傷口好得挺快的嘛。”蕭恒將衣領拉高,朝緊張萬分的他眨眼,“放心吧,我現在還不餓,不用吸你的血。”一夜吸了兩兄弟的血,夠管幾天飽。
墨徹然退避三尺,“什麼時候吸?”
“餓得時候。”
某人謹慎道:“什麼時候餓?”
“看心情。”蕭恒晃著二郎腿。
“你的鼻子。”墨徹然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鼻子剛才明明扁了,而如今卻完美如初。
見他若有所思,蕭恒心情甚好,雪白的胳膊搭在他肩上,“你現在該清楚,為何你殺了我兩次,我都沒死了吧。”沒錯,她擁有不死的生命。所以,任他再費盡心思想除掉她,卻隻能是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