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帶著蕭恒往內堂走去，兩道堆著許多木材，過道狹窄。
棺材鋪，做的是死人生意。晦氣活，普通人避而遠之，故而棺材一般開在僻靜人少的街角，鋪麵亦是簡單不起眼。
後堂很擁擠，亂七八糟堆著木材，角落排放著三口尚未塗漆的棺材。發潮的屋子，盡是刺鼻的漆味。
“就這些？”還不如外頭那口。
“夫人，你想買多少錢的棺材？”沒了外人，掌櫃問道：“隻要出得起價，什麼都能做。”
蕭恒連眼都沒眨，“最貴的。”
打量了她一番，掌櫃掏出一把鑰匙，搬開堆積的木材，開了後堂的一個房門。
房間不大，中間擺著口碩大的棺材，紅色漆麵光亮順滑。蕭恒的手摸了上去，瞬間陶醉了。
棺材，是雙人棺，做得甚是威武氣派。掌櫃甚是自豪地道：“這可是最上等的金絲楠木棺，隻有帝王駕崩後才有資格享用。”
“皇帝要死了？”蕭恒將棺材蓋推開，彎腰探了進去。
“不不不……”掌櫃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忙罷手道：“話可不能亂說，要砍頭的。京城達官貴人王侯將相多，他們生前威風，死後下葬自然也是極為講究的，故而有些人會偷偷找我們做質地上等的棺材。這口，是金絲楠木的，防潮防腐防蟲，保屍身千年如新。”
蕭恒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躺上去，肯定很舒服吧。”這麼寶貝的東西，她居然從來沒見過，真是可惜了。
掌櫃的吹死人不償命，“勝似帝王。”
“我要了。”
掌櫃的愣了，半晌才愕然道：“這是他人定做的，你若是想要得先下定，我才能安排。”
蕭恒問道：“多少錢？”
“定金五千兩，交貨再五千兩。”
“多久才能交貨？”
“朝廷有令，私伐金絲楠木的一律嚴懲，重者抄家斬首。我們得找人疏通關係將木材買到，再運進京城，得放段時間才能做，做好至少得半年。”
蕭恒的眼珠子轉了兩圈，“行，我明天送錢過來。”
“行，收到錢後我立即給辦。”生意撞上門，掌櫃滿心歡喜，“不知你訂的棺材是何人所用？棺材要做什麼模樣的，雕花要用哪種？”
“我跟我男人住。”蕭恒毫不猶豫道：“錢不是問題，我要的是天下第一棺。”
“……”掌櫃愕然地合不上嘴巴。她的臉色雖差了點，可如此年輕貌美，不像是短命之人。
蕭恒問道：“有問題？”
“沒有，包在我身上。”掌櫃忙罷手，笑道：“等明天你的定金送過來，我立即安排。”
“和田玉的，你也給安排做一個。”
掌櫃震愕，有錢也不帶這麼造的吧。
“和田玉的，價格非常昂貴，要……十萬兩……金子。”渾身的鮮血往腦門湧，掌櫃說話頗是結巴，“這……和田玉是整塊的，非常難找，還得從南疆運過來，沒個兩年的時候，隻怕……”
“兩年？蕭恒拒絕，“時間太久了，我等不來。”
“這……”到嘴的肥肉飛了，掌櫃急了，“有話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