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為了讓鄭玉兒多休息一會兒,把午餐挪到了下午兩點。顧簡上樓去喊她下來吃飯時,鄭玉兒已經將翻湧的情緒平複下來了,再怎麼深想也想不出一朵花兒出來,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也不用糾結自己是何樣人了,順著性子做事,順著心意活便是了。
顧簡很是溫存的問了她感覺如何,吃不吃的下飯。
鄭玉兒點頭,“顧大哥,我已經好多了,咱們下去吧。”
下樓來鄭玉兒又跟顧母告了聲罪,累得大家等她一人,實在是她的不是。顧母表示不用在意,她的身體最要緊。
顧家人講究食不言寢不語,鄭玉兒更是此規矩的忠實擁護者,一頓飯默默吃完,顧母見鄭玉兒舉止得體,不卑不亢,不但完全沒有小家子氣,就是她見過的那些真正的世家小姐也不定及得上她的風度,心裏讚歎之餘,對這樁婚事又滿意了些。但是擔憂還是有的,鄭玉兒此女相貌氣度那都是一等一的,就是不知性子如何,看她說話做事應該不是個刻薄心惡之人,但見麵時日尚淺,不好下定論,隻希望她是個好的,好好對待她兒子,能夠多疼愛小寶一些,不要讓兄弟生隙,家宅不寧,她便阿彌陀佛了。
飯畢,大家坐在一起閑聊。鄭玉兒並不多話,隻是聽他們說。她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大多來自於原主的記憶,原主雖讀了些書,但畢竟是個沒出過村莊的小姑娘,見識眼界都有限。想到這裏,她有些不安,這種不在掌握的感覺非常不好。她原本隻想著嫁人去過舒服日子,享受自由,享受生活,這些都是她內心的大致前景,並沒有擬出什麼具體章程。哎,三個月不用勞心勞力的生活讓她的腦子也跟著生鏽了。
那邊林妙妙在說她大學裏的趣事,鄭玉兒聽了心中一動,大學啊,原主是很想去讀大學的,她自己也很想去見識見識,可以更好的了解這個世界不說,也可以幫她圓一個說法。她琴棋書畫皆通,也愛擺弄這些風雅的玩意兒,不願意委屈自己藏著掖著,就要有一個說得通的理由,畢竟原主可是不會這些東西,如果去了大學,就可以推脫都是在大學裏學到的,他們不信也得信,總不會有人猜到她是鬼上身。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讓顧家人心甘情願送她去讀大學了,她相信以顧家的地位,若有這個心思,這點小事還是能做到的。
顧母見鄭玉兒沒怎麼說話,怕冷落到她,便道,“玉兒啊,妙妙和你年紀相仿,你們倆應該能相處得來,你以後有什麼不方便跟我這老婆子說的,找妙妙也是一樣。你就當妙妙是親姐姐,別見外。”
林妙妙很熱情的附和道,“對啊,玉兒別跟我見外,我從小啊在顧家待的時間比在自個兒家裏的時間還多,早就把這兒當作自己家了。玉兒你剛來,有什麼不知道的,就來問我。想去什麼地方玩,也可以找我陪你去,保準你賓至如歸。”
鄭玉兒暗歎,說的真好呀,這副主人家的姿態,這明示暗示自身地位宣示主權的,真讓人牙癢癢。不過口頭上的便宜罷了,不占也罷,還要借著你籌謀正事呢。
“妙妙姐,那我可以去你的學校看看嗎?”鄭玉兒輕聲問道。雖然她的表情淡淡的,可是扭在一起的雙手,亮晶晶又有些忐忑的眼神,無不表明她的迫切與想往,隻是強作淡定與不在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