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天你去哪了，餓嗎，我給做飯？”方怡喜不自禁問，符翔臉上萬念俱灰的神色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落寞和孤寂，依然讓她忐忑不安。
十幾天？符翔搖頭歎息，他覺得過了半天而已，而且，從醒來到現在一點不餓，莫不成真成仙了，如果仙人像他這樣感傷、落寞、寂寞，他情願做普通人。
“我們聊什麼話題？”有過上次的談話經驗，方怡擔心說錯話符翔再次一走了之，出於謹慎征求意見。
符翔無語，上次他滿肚子疑問，卻不知道如何問起，現在，無所謂了，快四百年過去了，意味著他快四百歲的年齡，攸然滋生蒼老疲憊心態，他不是十五六歲少年，是遲暮老態龍鍾老人，真正的老古董。
“那……”方怡沉吟不決，她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感覺到嘴裏芳香無窮，不由道：“上次我嘴裏有種芳香味，現在也有，是你給我吃了什麼，對嗎？”
符翔點點頭，拿出白玉瓶丟在床上，大方地送給了方怡，原來是給老爹治病準備，現而今用不著了，何況藥區很多，他一天到晚拚命吃，足夠吃幾百年。
芳香味撲鼻而來，方怡湊近鼻子，濃鬱芳香味滲透全身每一處，頓時精神大振，精力充沛，從未有過的舒服感全身心蕩漾，驚呼道：“這瓶子……手感圓潤光滑，好像上等白玉，但又不像，是什麼？”
符翔之前是小書童，閱曆有限，幾曾懂得玉質，搖搖頭表示不懂。
衣服、語言、來去如風、力大無窮、丹藥……方怡浮想聯翩，喃喃道：“太奇怪了，任何一件難以置信，你提到吳三桂，我真懷疑你是明末清初人。”
符翔點點頭歎息一聲，心煩意亂，胸口猶如壓著千斤重石，眼睛發燙，他麵對方怡依然寂寞傷感，終於明白了，他寂寞，黯然神傷，是因為失去了記憶中的所有，是被三百多年前的社會遺棄，今人代替不了。
“真的？”方怡失聲驚呼，生活在科技時代，受過高等教育，熟悉人類自然發展規矩，按說不能接受，但她竟然有幾分相信，“哪你……家在哪裏？”
家？符翔歎道：“城西。”
城西，太籠統了，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城西，方怡恍然道：“你指山海關城西，這麼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城市，隻是時代不同，太神奇了，我難以想象你怎麼度過三百多年。”
一夢而已，與睡了一夜沒分別，關鍵是以後寂寞日子如何度過，這才是符翔要考慮的。
方怡望著符翔，感歎道：“考古研究所研究遺骸，研究木乃伊，剖析古代社會經濟、政治、文化、信仰等等，從沒研究過活人，你最好不要在外人麵前提起，驚世駭俗不說，他們想盡辦法讓你接受實驗。”
符翔搖搖頭表示不懂。
方怡啞然失笑，幾百年前的文化怎能與現代科技相比，略一思索解釋道：“簡單的說，如果找到古代人的遺骸，首先，通過一定的手段恢複死者生前的模樣，還有年齡、性別、職業、死因等等。”
符翔眼睛一亮，想到山洞內的幹癟屍體，如果恢複屍體生前模樣，推斷出年齡、性別、職業、死因，也許找到他一夢四百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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