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委實沒有親王的範兒,恰是這種態度卻讓底下一眾心懷忐忑的官員覺出了親王的平易近人,於是乎滿心歡喜起來,紛紛退走,霎時間點將台就空了下來。
龍天猶沒有想到如此簡單就贏得了眾多大小官員的好感,與康途落座之後,急不可耐地問道:“康伯伯,秦家的人可已經來了?”
雖然心急如焚,急切地想要找到龍清影,但是入了江懷郡城,不與秦秋門的人打個照麵卻是不可能的。
康途站起來,恭敬地答道:“回‘輔天親王’的話,秦秋門門主秦炎已經在外麵候著,我這就派人喚他進來。”
龍天頗有些不適應康途的這種敬意,想想都覺得怪異,忙道:“康伯伯,咱們叔侄之間就不必來這些客套了,我與辰易親如兄弟,論起來,康伯伯就是我的長輩,哪有長輩給晚輩行禮的道理。”
康途一本正經地道:“禮不可廢,你如今貴為親王,而我不過是伯爵爵位,論理我得向你行君臣之禮。哪怕是見到康辰易,我也得行禮,這是禮法。”
龍天隻覺得頭有些大,康辰易那樣一個玩世不恭的混蛋,他爹怎麼就是這麼一板一眼不知變通的人呢?
“康伯伯,禮不外乎人情世故,你也不希望我們在一起交談變得如此怪誕吧?”
康途道:“於公於私,‘輔天親王’受臣下一禮都使得。康辰易那不爭氣的東西全賴親王提攜,才得以完全消除魔性,此恩大過再造,康家當世代緊記,一刻也不敢放鬆。”
龍天的眼睛不由眯了起來,看來康途很清楚康辰易修煉了《魔殤曲》,他隻是好奇,明知道這是一種入魔之功,康途為什麼還會讓兒子冒險。
“既然說到這裏,我就多嘴問上一句,敢問康伯伯,這《魔殤曲》從何而來?”
“這……”康途有些猶豫,沉吟了起來。
龍天道:“既然康伯伯有難言之隱,那我便不問了。隻是說起這件事,卻是辜負了康伯伯,辰易兄身上的魔性並沒有完全消除,我不過是用法子將其掩蓋下去讓人輕易不能察覺罷了。”
康途好似已經知道是這個結果一樣,道:“如此也就夠了,入魔之體,哪有完全解脫魔性一說,隻要他不被人當做異類,這就已經足夠了。”
龍天道:“其實所謂魔性,也不過是一種力量罷了,這種力量若是提升到極致,是魔還是佛根本就不重要。一力降十會,化星大陸各種修行其實是一個殊途同歸的事情,所經過程不同,最後的目標都是達到極致,成就神體。無論是和種族,力量達到神靈的層次,就已經沒有種族之分了。辰易兄天資卓越,他日未嚐不能登頂,康伯伯完全不必庸人自擾。”
康途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還想抒發點感慨,侍衛來報,秦炎已經在門口等候,他忙道:“請秦門主進來,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