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撥開遮擋住麵頰的發絲,露出了淒慘的表情,糾纏在一起的眉心打著結,怎麼也舒展不開,似乎在做什麼噩夢,冷汗頻頻,身子一直動著,怎麼也平複不下來,眼皮似是被強力粘住,仿佛跌入了無限淒冷的夢境之中。
“娘親,不,不要,不要……娘親……”蘇漣卿忽然囈語,雙手亂抓,被軒轅蒼漠逮了個正著。
“卿兒…卿兒…你醒醒。”
軒轅蒼漠緊緊抓著不安分的小爪子,一邊,又在輕聲撫慰。
“真真,是我害了你,你不應該出生在這個世上……娘親,對不起……女兒不孝!”說著說著,一行清淚從眼角滑了下來,帶著淒淒慘慘,徒添了幾分哀愁。
夢中,柳步泙陰陰地站著,手上還拿著那柄滿是鮮血的劍,她抱著懷中早已死去的孩子,差點哭瞎了,惡狠狠地瞪向柳步泙,卻見他冷豔諷刺:“這個孩子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我能給他生命,也能抹殺掉,秦語意,你這輩子做的最絕的事,就是不顧一切嫁給了我,哈哈……後悔了嗎?已經來不及了,我會一塊一塊把這個孽種身上的肉割下來,把你折磨的不死不休。”
“柳步泙,你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嗎!!”秦語意緊緊抱著渾身冰冷的小孩,眼中的恨意更甚。
那人聽了後,笑的張狂,持著劍一步一步走近,往日的恩恩愛愛瞬間化為灰飛,柳步泙扭曲的麵頰令人生厭,口中冰冷的語調無時不在透露著他的狠戾。
“你的一切,都讓我討厭,這些年來,活在你身後,我受盡了嘲笑,作為一個女人,你未免管得太寬了些,男人三妻四妾有何錯!男人顧麵子有何不對!我是一個男人,我有自己的麵子,有自己裏子,你把我的一切都給冠上了汙點,令我受盡屈辱!”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秦語意閉上了雙眼,不再去看他,腦海中走馬燈花一般閃過二人在一起的畫麵,不覺心冷。
“為了我?”柳步泙忽然望天長笑,提劍狠狠劈了下來,蘇漣卿也是個硬氣的人,不躲不避,直直砍中了她的肩脖。
“就算我死,你也休想得逞!”
畫麵一轉,她棲身在狹小的柴房內,幽幽的光射進來,耳邊一直聽見有人在罵她,有人在打她,渾身上下痛的慘不忍睹,眼中的痛,口中的痛,心口的痛,重重喘息,想死卻又死不了。
“卿兒?”軒轅蒼漠心疼地皺起了眉頭,這時候白離進來了,急忙讓了開,“你快看看卿兒到底怎麼了,剛才開始一直在昏睡,說著夢話就是不醒來。”
“我看看。”白離熟門熟路地搭上她的脈,靜心下診,不一會,急忙從藥童手中接過一瓶玉白色的瓷瓶,喂了下去,又拿過一瓶翠綠的瓷瓶灌了藥汁。
白離不愧是當世神醫,僅僅一粒藥丸,一瓶藥汁,蘇漣卿立馬就安分了下來,緩緩地,呼吸開始平複。
“白離,怎麼回事?”看著床上的人兒靜了下來,心頭大石驀地落地了。
望著麵前女子蒼白的麵頰,白離沉默了,久久,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開口道:“受了刺激病發了,有件事,我必須要和王爺你說,漣卿自幼有心疾,不可過於激動和刺激,這一點,希望你能記住,她已經是你的王妃了,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她,漣卿是個好女人。”
說著再次講目光投降蘇漣卿,眼中的意思很明了。
軒轅蒼漠調查過蘇家,自然是清楚白離和蘇家的關係,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擺在那裏可不是說假的,朝夕相處十幾載,二人情分自然與日俱增,白離也是個有眼光的人,蘇漣卿這般驚才豔絕之人必會吸引周遭人的注目,白離情陷於她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