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二夫人,你們說什麼,不是我幹的……”賈雲煙還是否認這一切。
二夫人美豔的麵龐劃過一抹冷笑,盯著她,“你說你肚子的種是哪個野男人的。”
賈雲煙嚇了一跳,漂亮的臉蛋瞬間慘白,“二、二夫人說的哪裏話,這自然是相公的……”
“是嗎?”大夫人手指白凝,“你告訴她,她肚子裏的孩子幾個月了!”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難不成三夫人肚子裏的孩子還能有五六個月不成?這肚子也太小了吧,不可能。
站在外麵的柳大爺皺了皺眉,難道三弟妹有其他男人?
賈雲煙徹底驚了,她竟然忘記了,她一向不讓大夫給她診斷,因為她都有指定的大夫給她養胎,她忘了,白凝可是神醫的高徒,自然不會診錯脈。
眾人看向白凝的目光變得熾熱,柳三爺也看了過來,眼底有著深深的沉痛。
白凝為難地朝蘇漣卿看去,眉眼一垂,她是不是弄的事情越發難以收場了……
小姐,我鬧大了……
白凝在心裏哭嚎著。
“三夫人腹中的孩子已有五個月零七天。”
五個月——
這三個字猶如地雷一般轟炸地在場所有人外焦裏嫩,竟然有五個月了,可是肚子看起來還很小啊……
“三夫人身子保養的不好,腹中胎兒已經出現了胎死的現象,隨便情緒過高便能致孩子於死地。”白凝解釋了起來。
有她這位神醫高徒在,誰敢說她的話是錯的!!
咩哈哈哈哈哈……
白凝嘚瑟地衝著外麵的風逆拋了個媚眼,看你未來娘子多麼的彪悍。
得聞真相,柳三爺倒退三步,走到窗前,一臉的恨意,“煙兒,虧我待你這般好,你竟拿我當靶子,賤人——”語畢,一巴掌扇了過去,賈雲煙的臉頰頓時高高隆了起來,下腹又是一陣劇痛襲來,原本止住的血液此刻如崩了個堤壩一樣,狂流不止。
白凝拔出所有的銀針,重新下了針,這才堪堪止住,不過,孩子就不保了……
“三爺,你先出去,待會去清荷園,我給你看一看。”白凝叫住了急著離去的柳三爺,他也是個被欺騙的可憐男子罷了。
柳三爺麵色灰敗地點了點頭,雖然白凝點出真相令他心寒,可是若這般一直被欺騙,自己何嚐不是痛苦不堪呢。
事情告一段落了,賈雲煙被柳三爺休棄趕了出去,事情一下子如狂潮般湧遍了整個相府,乃至都城,現在,柳三爺被戴綠帽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話,更讓人嘲笑譏諷。
四十餘歲的他現在落了個瀕臨絕子的危機。
自然,相府被人下了禁口令,府中下人各個嚴於律己,不會將自家的事情說出去,可是大家又不是瞎子,柳三爺一貫是寵妻聞名,現在竟然將嬌妻休棄,原本就落了人猜想。
更何況,府中現在有個花顏,小道消息相府人不敢傳出去,可她花顏又不是相府的,她敢。
這樣一來,更加坐實了柳三爺又被戴綠帽子又被傳出無法生育的事情。
相爺聽聞此事,震怒,柳三爺現在每天都待在後山的小屋裏,一步也不出去,他原先就是一個淡薄之人,自小到大,哥哥們過於優秀,導致自己虛度時間四十餘年,現在想想,之前的人生才是他最喜歡的。
白凝來找過他,說是可以治好他的身體,可是柳三爺拒絕了,他的原話是:我原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隻是父親說我需要一個孩子,就算將來我死了,也好有傳人為我送終,我這才將賈雲煙帶了回來,原本就沒有多少期望,往後的日子裏,我想雲遊四方,完成我未曾完成的希望。
他的話也傳到了相爺耳中,對於這個小兒子,相爺萬分心疼,他是相爺和他最愛的女人生下來的,並非丞相夫人親生,可是丞相夫人卻待他如親生兒子一般。
所有一切都沒有吝嗇,反而待他更加寵溺。
蘇漣卿去看過,卻被門童趕了出來,其餘人也是一樣的下場,相爺的時候,也是吃了閉門羹。
相府人哭笑不得,忽然有一天,是柳大爺發現的,門童不見了,他進去的時候屋內隻有一封塵封的信箋,拆開來一看,這才發現,三爺已經遠走他鄉了。
柳三爺辭去了所有的職位,隻身一人帶著門童走了。
他需要時間去冷靜。
需要用以後的時間去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
柳三爺走了之後,相府猛然間沉寂了一陣子,氣壓低沉,大家夥都沉浸在一片灰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