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親王恍然大悟,雙手怒指那個老大夫,“難怪王妃的病情連著半月一點起色也沒有,原來是你在搞鬼,你說,是何人指使你的——”
老大夫雙腿一跌跪倒在地上,連連求饒,“這不關我的事情,都是城主逼著我這麼做的,城主說,上頭有人施壓,一定要讓王爺和王妃不知不覺中死去,這樣不會被人發現……”
“城主?”榮丹公主驀地明悟了,怒不可遏,“好你個夏青城,竟然使這種花招……咳咳,咳咳……”
“夫人,莫要激動,此事交於我去辦。”靠山親王拍了拍老伴兒的背部,這件事情看來不是很單純,老伴兒身子一向硬朗,竟然遭此橫禍,還有這天合城內的難民,這也太多了,上麵竟然一點要派人賑災的起色都沒有,真是讓他惱怒。
他不知道寫了多少封奏折上去,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來,原來都是那個夏青城幹的好事。
若不是白神醫忽然過來一語道出,他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可惡——
“曾祖父,現在還是先治好曾祖母的病比較好,白神醫都來了,曾祖母一定會沒事的。“蘇漣卿將白離一推,使了個顏色,讓他趕忙過去幫忙。
白離汗顏,這……這就把自己出賣了……
“好,有勞白神醫了,一定要將我夫人治好。”靠山親王蒼老的容顏上有著無法逼視的威嚴,如今八十多歲了,仍然有著年輕時候的情懷。
“在下一定竭盡所能。”
白離的到來引起了江都尉父子的懷疑,太後是說白神醫已經先他們一步去罪惡深淵了,照理來說他們的路程應是比他們還要快才對,怎的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還是說白神醫和他們本就是在天合城彙合的?
頓時,兩父子互看一眼,眼底都讀出了一些苗頭來,看來太後說的果然沒錯,王妃娘娘果真是要去罪惡深淵那般罪惡深重之地。
蘇漣卿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陰陰笑了一聲,“江都尉,你可是知道些什麼,不是說要送信去都城給攝政王大人麼?”
父子二人‘倏地’頓覺後背一陣冷氣襲來,心裏霎時一慌,腦子咕嚕嚕一轉,“下官,下官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看到,下官這就去寫封書信讓犬子送去給攝政王……”
“那就有勞了,我的信已經寫好了,你拿去吧。”說著,蘇漣卿從衣袖裏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書信遞了過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走開了,好似完全沒看到他們的臉上的陰險表情。
江公子嚇得雙腿直打哆嗦,“爹,爹……你說,王妃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江都尉猛吞了口口水,看著蘇漣卿‘孱弱’的後背,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兒,兒啊,回去之後,什麼都不要說,太後那邊如果問起,你就告訴她,一切正常,記得把信送去給攝政王……”
“可是,這樣的話不是和太後交代的……背道而馳麼?”江公子疑惑地問。
“傻兒子喂,你以為你陽奉陰違地把信交給太後,攝政王的人會放過你?至少你把信給了攝政王,人家王爺還會看在你送信的份兒上,對我們江家刮目相看,興許還會派人保護你,到時候,若是太後問題,你就這樣跟他說便是了,現在這個時候,咱還是明哲保身要緊。”
“好的,爹。”
江公子聽著老爹的話,好似有那麼幾分道理地點了點頭。
屋外,蘇漣卿翩然飄過,唇角還掛著一抹早在意料中的冷笑,這江都尉父子,不是不會盡忠,是太懦弱,膽小,是奸是忠,隻要提點一句,他會知道怎麼處理,畢竟像他們那樣的人,命是十分看重的。
從屋裏出來之後,江公子帶著書信連夜趕了回去,快馬加鞭,王妃娘娘的吩咐他一刻不敢懈怠,老爹都說了,這樣做有利於他以後平步青雲。
雖然他不明白,這江山都是皇帝的,太後是皇帝的親生母親,又怎會寧可交給攝政王也不願交托於太後娘娘。
現在想了想,大概是因為太後乃是女流之輩,不懂朝政,朝堂上又有位極人臣的老臣子隻手遮天,小皇帝根本沒有實權,反倒是攝政王大人,權傾朝野,是個主事的主兒。
雖然江公子他笨,不會思考,但是這些苗頭他還是一點就通的,更何況還有老爹的‘悉心教誨’,若是辦砸了,可就小命不保了。
對於激靈的人,一行人中沒有一人比得過江公子,跑死了兩匹馬,江公子一日一夜之內就趕回了都城,更是在星夜之間,避開了太後的耳目,直接進了攝政王府。
送到兩封信就暈了過去,什麼話也沒交代。
風雲接過書信的時候,這江公子麵色還不好,大功告成,這一路上的膽戰心驚總算是放了下來,一顆心安了,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