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男人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一家之主,麵子看的比誰都大,寧願自己被雷劈,被刀砍,被水淹,被火燒,被揍,都不會吭一聲,但是在女人身上,怎麼就不能發揮出你們的本就擅長的本領呢?”
軒轅羲和氣惱地叫罵起來,這個赤火,榆木腦袋。
“小公主,我和蘇妙……已經……”赤火心裏很難過,卻又很著急,他為自己的不果斷難過,為蘇妙的誤解而著急,想要和蘇妙和好,卻總不知道怎麼和她說話,想要低下聲與她好好談一談,卻不明白怎麼做。
這麼多年,明明有那麼多的時間,他就是沒有低下頭求好,她也沒有主動過來道歉,二人性子都倔,堅決不自己放低姿態。
這才是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
其實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隻要靜下心來,什麼都能說清楚不是嗎。
“蘇妙喜歡,道現在還喜歡你,你難道真的沒看明白?還是說,你對蘇妙早已經沒有當初那種感覺了?”
“不——”赤火聽著軒轅羲和的話,急忙回答,“我,我對蘇妙……一如當初。”
“那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呢?”軒轅羲和就不明白了,有什麼是不能說的,赤火和蘇妙不像是膽小之人,怎麼隻有在感情上,人就變得如此怯懦。
其實軒轅羲和自己也有一些不太明白,因為她沒有愛過,所以不明白感情上麵,任何一種表情,任意一種語言對他們而言都是致命的傷害。
感情是最脆弱,也是最經不起考驗的,因為他們脆弱,所以在蘇妙知道赤淵殺死宋寒開始,她的心就徹底封閉了,就算是曾經的摯愛赤火,也未能因此逃過。
“我相信蘇妙是喜歡你的,你也喜歡蘇妙,這你不能否認吧,既然互相喜歡,為什麼就非要分開,難道你們以為分開才是對對方最好的答複嗎?”軒轅羲和反問道,語氣誠懇,“不是的,我娘親說過,喜歡一個人,不是要藏著掩著,就把他放出來,感情一旦放出,就如洪水一般,洶湧澎湃,愛情裏麵,沒有對錯,隻要相愛,就是對的。”
隻要相愛,就是對的……
軒轅羲和的話刷新了她的年齡,雖然稚嫩,出自一個不懂愛情的小女孩之口,於赤火而言,卻醍醐灌頂。
是啊,他為什麼不和蘇妙好好坐下來談談呢?
因為他怕,他怕蘇妙再一次拒絕他。
怕蘇妙再也不會喜歡他。
這樣的打擊,有一次就夠了。
並非赤火拉不下臉麵去求和,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蘇妙心裏所想。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想到這,赤火早已惱恨地捂住了腦袋,他怎麼忘記了,當初在一起發的誓言,為什麼他就不能大膽一些呢,等一個女孩子來向他訴說一切,這根本不是作為一個男子所該有的風度。
他錯了,不但如此,而且錯的離譜。
抬起頭,雙眼如炬,“小公主,我……我要去找蘇妙,水給您。”說著,強行將水杯塞入軒轅羲和手中,縱身衝著蘇妙離去的方向飛奔而去。
“哼哧哼哧哼哧……”
赤火麵上布滿了汗水,滴答滴答,落下,灑在一路狂奔而來的花兒上,慢慢站定,麵前朝思暮想的女子正蹲在地上,鋤頭仍在一遍,抱著腿,隱約傳來哽咽的聲音。
她再哭?
赤火瞳孔皺縮,慌忙走進,顫巍巍說出心目中不知早已喚了多少遍的名字,“妙妙……”
背對著他的蘇妙身子忽然一顫,低著頭胡亂擦了一通,轉身看到赤火焦慮悔恨的模樣,直接撞入她胸口最柔軟那處,身子仿佛僵硬了一般,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眼底充斥著濃濃的茫然和詫異,仿佛麵前的人隻是一個幻覺。
“你,你來做什麼。”
她的話裏,透著深沉的哭腔,她真的哭了……
赤火心一疼,不由分說將她摟入懷中,在她要掙紮的當頭,死死困住她,“妙妙,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坦誠,是我混賬,我不該那樣說你。妙妙,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我們就像當初那樣可好,我們和好好不好……我再也……”說到這,赤火哽咽了起來,大男人雙眸紅了一片,“再也不想在那麼多的****夜夜裏麵,眼睜睜看著你出現在我夢中,醒來卻隻能觸碰到一抔空氣……那樣的感覺,我都要崩潰了,我需要每天都觸碰你,每個夜晚看著你入睡,清晨,輕撫你熟睡的麵孔,我赤火可以什麼什麼都不要,請求你,不要離開我……”
胡亂一通狂轟亂炸,連赤火都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麼的高大宏偉。
就在這一刻,他的形象忽然之間拔高了萬丈,仿佛站在蘇妙麵前的,不是一名男子,而是閃著萬丈金光的佛陀,那麼神聖,那麼偉大,那麼高聳。
蘇妙做夢都不敢說出來的話,卻被他一股腦兒如數珍珠一樣劈裏啪啦一堆而出。
赤火在用他的行動,言語表示,他對蘇妙的心一如當初。
“你這傻瓜。”蘇妙忽然攀上他的腰,將頭埋於他的胸口,狠狠吸允著熟悉的氣息,眼眶又濕潤了,淚水怎麼也止不住,瘋狂掉下來,“喜歡就要說啊,我是女人,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