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幾個呼吸間,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然而此刻的杜一飛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自己已經快要到極限了,即使暫時壓製住了齊嘯寒,但那一邊的齊問天,卻一直都在旁觀,並沒有出手。
“無能。”就在這一刻,齊問天動了。一道光芒閃過,巨大的漩渦戛然而止。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剛剛睜開雙眼的沈英傑似乎隱隱約約的看到,齊問天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樣東西。是一把劍,不過並沒有出鞘。
斬風----齊府中另一把靈劍!由曆代齊家家主掌控,更勝於冰意劍的存在。
下一個瞬間,沈英傑看到,一旁的杜一飛晃了一下,,銀色的雙翼漸漸褪去了色彩,一直拉著自己的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自己甩了出去,兩人就這樣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咣當。”失去了光澤的冰意劍從破碎的漩渦中顯現出來。
不遠處,是麵色慘白,神色茫然的齊嘯寒。
要不是父親為自己解圍,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齊嘯寒漸漸恢複了意識。
然而,取代了劫後餘生感覺的是無地自容的羞辱:自己竟然在全齊府麵前被一個小叫花子打的幾乎傻掉,更在父親麵前顏麵無存。
齊問天斬風入鞘,背手轉身:身後的家丁紛紛衝上前去。
至於收拾殘局這種事,自然有下人解決。他根本不屑一顧。隻是今天唯一沒有料到竟然會用自己出手。
杜一飛被無數拳打腳踢包圍。齊府的家丁們向來善於對叫花子施以拳腳。身為齊府中人,家丁們心中一直有一股優越感。也許是受人使喚造成的心理扭曲,他們總是希望把積攢在心中的壓抑發泄在這些地位更加低賤的乞丐身上。
剛才激烈的戰鬥其實讓他們後怕不已,一個乞丐竟然有如此本領,連家主都不得不出手了。不知道為什麼,落在杜一飛身上的拳腳變得更加凶狠了。
也許這樣的行為能討好少主吧。
齊嘯寒冷冷的看著家丁們。
“不許你們這樣。”突然,視野的餘光中,一個黑乎乎的家夥慢悠悠的顯露了出來。
正是一直處於杜一飛身後的沈英傑。
從半空中摔下的他此時正搖搖晃晃的從遠處站起。
齊嘯寒劍眉一挑,露出一摸玩味的神色,“能保護你的人已經不在了,你還想怎麼樣。也真虧你想的出來,竟然找一個小叫花子當靠山。”
“他不是小叫花子,也不是我的靠山,他是我的,朋友。”沈英傑的呼吸很亂,但語氣中透著堅定,“你這種藐視一切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如血的殘陽下,少年單薄的身軀拉出長長的黑影:“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