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在大富鏢局的庭院裏,春日的生機顯得越發蓬勃了。詩曰:“詩家清景在新春,綠柳才黃半未勻。”無論曾經遭遇怎樣的風雪,在和煦的**下,也會慢慢痊愈,煥發出新的活力。
少年走在鏢局的走廊裏,穿著幹淨利落的白衣,腳底的黑靴一塵不染,邁著老老實實的步子,腰間掛著一把粗糙的黑劍,正是剛剛痊愈的沈英傑。
不得不說,作為驚鴻城第一鏢局,大富鏢局所擁有的靈藥不僅多的是,且都是上品,隨便拿一種都遠比當時杜一飛討來的神木丹強得多,不出七天,沈英傑便痊愈了。杜一飛也拆下布帶,能夠下床活動了。
今天早上,朱晗便讓沈英傑去信義廳,萬鏢頭在那裏等候著他。
寬廣的大富鏢局中,一群少年正聚集在操練場操練,看到這兩個陌生的臉孔,便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議論起來。
“那小子是誰啊?”
“好像是萬鏢頭前些天撿回來的野小孩兒。”
“切,咱們鏢局什麼時候連沒人要的野孩子都撿了。”一個少年冷笑一聲,開口道。
眾少年紛紛附和,
“魏少說的對……”
“是啊是啊,真晦氣。”
正走著路的沈英傑突然停了下來,轉身徑直向那個被其他少年稱作“魏少”的男孩兒走去。就在剛才,埋藏在沈英傑內心深處的某一根神經被觸動了。
“呦呦呦,那小子竟然過來了,還有點脾氣哈。”
“瞧人家還是有劍的人呢,好囂張啊。”
“讓咱們魏鑫魏少正好教育教育他。”
“有點意思。”被稱作韓少的少年不屑的看著走過來的沈英傑。
沈英傑走到魏鑫麵前,沈英傑足足比那人低了一個頭,隻好抬起頭盯著對方。
他強行壓製住心裏的怒火,說道:“我不是野孩子,給我道歉。”
“道歉?我不懂什麼是道歉。”魏鑫不羈的眼神居高臨下的一掃,擺出一臉茫然的表情,回頭向眾人問道,“弟兄們你們聽說過麼?”
“可能是一種食物吧,魏少,他在向你討飯呢。”不知道是誰說道。
底下人紛紛放肆的大笑了起來,東倒西歪的扶著其他人的身體才不至於跌倒。
“是麼?你要是跪下來求我的話,我可以考慮把昨天的剩飯給你。”魏鑫如同恍然大悟一般,低下頭看著沈英傑。
沈英傑沒有說話,雙拳緊握。指節泛白的拳頭竟隱隱然透露出一絲赤紅。
從幼時起,挖苦與嘲諷便成了沈英傑所經曆的家常便飯,而沈英傑的選擇一直是忍耐,或者翻譯成一個讀書人卑賤的涵養,至少以前一直是這樣。
而在那殘陽下孤獨的身影,在被世界逼到角落後,第一次,選擇了另一個答案。
每個人都有被籠罩在黑暗中的日子,感受到的隻有冰冷,孤獨,無望。他們甚至忘記了什麼叫做白天,忘記了光線緊貼在肌膚上的感覺。
唯一的拯救叫做破曉。
破曉,對於沈英傑而言……
左拳上的赤色變得愈發的強盛了。
覺醒炎之力量!
韓鑫隻看見一團類似火焰的東西帶著灼熱的氣息朝著自己的麵門打來。下意識的,他匆忙抬起了自己的雙手去抵擋。